“”清檀心虛的沉默了一瞬,又立馬抱緊她的胳膊,“皇嫂,你幫幫檀兒”
黑暗中,男人那張俊美的臉上晦暗不明。
鮮血徹底滲透了雪白的繃帶,那雙好看勾人的桃花眼里濃郁驚人的不甘與妒意。
她上元節時就知道自己會和瑞王賜婚成親,清瀾山莊里那句“自今日起,你我分道揚鑣”,本就是一點提醒。
唯有天上的驕陽才配得上月亮
憑什么。
狠厲的殺意如同劇毒藤蔓,在骯臟的心底破土而出,飛速暴漲,遲清恩的眼底逐漸染上瘋狂的猩紅。
憑什么爛泥只能仰望。
謝明瓊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悶就悶了十幾日,謝府的湖亭邊的柳樹從青嫩的芽葉,抽長成翠郁綠意。
柔和的微風拂過,青翠細柳擺動著落入湖面,蕩起陣陣漣漪。
謝明瓊倚靠著水榭亭,執著魚竿散漫的倚靠著亭欄,垂釣著湖里肥碩的胖頭錦鯉。
寧川看著木桶里拼命翻身甩尾的錦鯉,咬著牙提起木桶,從另一邊將錦鯉倒回湖里。
她剛放下木桶,謝明瓊便收了魚竿,起身走出水榭亭外。
寧川連忙追上,“姑娘,您不釣魚了”
“太陽落在湖面上,有些刺眼。”謝明瓊語氣淡淡,“回去讀會書。”
寧川見狀,試探性提議,“二姑娘,聽說淮陽公候府的四姑娘明日要舉辦場品茶宴,咱們去看看”
“不想去。”
“那”寧川篩選掉不太友好的那幾家,“李將軍府的小公子準備來一場騎馬打球賽,還邀了瑞王殿下呢,姑娘要不要去瞧一瞧”
謝明瓊無甚興趣,“不想出門。”
“那咱們去尋清檀公主林夫人亦或者去逛逛街也行呀。”
“姑娘你好些日子不出門,在府上悶壞了可如何是好呀”
謝明瓊聞言止了步子,側目看向寧川,細眉輕蹙著,“你與阿娘不必擔心我,我只想想靜一靜心罷了。”
“可”寧川看著她這些日子從沒松開過的眉心,欲言又止跟在她后頭,嘆氣。
“姑娘,您若是苦悶著不出府,夫人才真的要急死了。”
謝明瓊腳步一沉,她阿娘一直以為她這些日子的消沉是宮宴所致。
可令她難受的,是那人沉默良久之后的一句一拍兩散。
五年之久,竟落不下半點真情實意。
榻上之言不可信,不可信。
謝明瓊眼眶隱隱有些濕意,她淺吸一口氣閉上眼,壓制回去,“過兩日,便出門。”
瑞王還在等她的答復,再拖下去實在不好。
一墻之隔,平南侯府。
江硯與平南世子遲良晉聊著走著,遠遠望見那處孤寂的小院,目光落在那扇被風吹雨打頗顯滄桑的院門上,忍不住懷疑。
這院子又小又破,不知多少年沒有修繕過了,遲清恩平日里凈和那些紈绔子弟待在一起,縱享玩樂風流快活,怎么可能住在這樣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