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和胸口已經分不清哪個更疼,口腔中的鮮血味道濃郁又惡心,遲良晉僅存的理智要被濃烈的恨意侵蝕,“嗬賤、賤種”
這賤種怎么敢對他動手
“抓住他”
遲良晉從劇痛中掙扎著,猝不及防與那雙陰冷森寒的桃花眼對視上,即將要爆發的盛怒生生憋在嗓子眼里。
仿佛被一頭兇狠的野獸鎖定,危險的殺意如同蜿蜒的毒蛇,在他耳邊吐著劇毒蛇信遲清恩定然想殺了他
遲良晉驟然清醒,立馬命令身邊的侍衛,“抓住他,他沒有武器,把他”
“把我押進地牢禁閉還是拷打你也就這點能耐。”遲清恩絲毫不懼,提著燈籠一步一步靠近,譏諷道,“你被你爹養成了個廢物,他當年費盡心思拉攏世家保住的平南侯府,都會毀在你手上。”
遲良晉臉色煞白,“胡說”
十幾年前的平南侯府險些傾倒,卻被父親憑一己之力救回,說明遲家還沒走到頭,他一直在國子監拉攏有用的世家子弟,怎可能毀在他手上。
青年居高臨下看著滿眼驚怒的遲良晉,在侍衛猶豫著要不要把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探手拎起遲良晉的衣襟。
唰的一聲,一把鋒利劍刃抵在青年修長脖間門,那個侍衛警告道,“放開世子”
遲清恩渾不在意,眉眼間門流露出濃烈的厭惡,“她死時,你不過是個幾個月幼嬰,別篤定的好像你親眼所見一樣。”
他語氣毫不掩飾的警告,再度逼近,眸子冰冷刺骨,“她已經清了恩,互不相欠,日后別再提起她。”
遲良晉掰不開青年揪著他衣襟的鐵臂,恨得牙癢,朝侍衛怒吼,“愣著干什么,把他押進地牢”
齊刷刷錚的一聲,又有數把利劍對準了青年。
正此時,院墻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遲世子”
同時又響起另外一道清朗溫雅的聲音“遲清恩”
那聲遲世子不高,很快吹散在夜風里,遲清恩聽見自己的名字便扭頭看去,發現墻頭一盞燈火。
回想方才那個聲音,“瑞王”
遲良晉當即一驚,抬頭看過去。
元景疏看見折射出的數道寒光,利落的跳下墻頭,還不忘回頭叮囑一聲,“謝將軍在此地等本王便是,本王將人帶過來。”
謝明嶼聞言將燈籠遞了過去,望一眼疾步而去的瑞王,再遠眺一下不遠處廊檐下的景象,“有意思。”
阿皎的書信里求他離開時將這個遲清恩帶走,他還好奇此人是誰,想著回皇城仔細打聽清楚。
沒想到還沒趕到呢,爹娘加急送來書信,讓他查查前段時間門的瑞王遷府宴發生了何事。
令人驚詫的是阿娘重點標注了大伯家的三妹妹和所謂李家公子,還不準他透漏給阿皎。
謝明嶼索性坐在了墻頭,擰著眉將元景疏告訴他的線索和此事銜接起來,看向東邊的謝府,若有所思。
阿娘定然是知道阿皎還隱瞞了什么,又不好直接問,才讓他悄悄打探清楚。
謝明嶼回想今日見到自家小妹一派沉穩溫斂的樣子,不由得輕嘆搖頭,“小丫頭,竟學會藏秘密了。”
正想著,庭院里又傳來異動,原是那半掩著的破爛脆弱的院門被人一腳踹開了。
“逆子,你竟敢謀害嫡兄”
平南候一臉煞氣走進來,衣衫稍有些凌亂,身后還帶著數位健壯帶刀的侍衛,顯然是聽到了有人報信兒后匆忙趕來。
小廝在前方提著燈,平南候沒聽見小院里有打斗之聲,心稍安,而后加快腳步怒極吼道,“遲清恩,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