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流火,方臨淵微微一頓。
流火養在哪里,倒不是最重要的事。
因為他與流火分開,就是在北上途中,被林子濯下藥的那回。
流火被送還回京,那就說明
林子濯也被押送回來了。
想起這個人,方臨淵心下有些復雜。
他倒并不怨恨他。畢竟林子濯身為錦衣衛,本就是為皇上辦事的家臣,更何況他還是錦衣衛衙門里長大的孤兒,聽命行事,于他而言是情理之中。
只是他似該見他一面,即便方臨淵都不知再見面時,兩人是以什么樣的身份相對的。
“侯爺”
見他半天不說話,雁亭湊上前來。
“嗯。”方臨淵應了一聲,隨口答道。“養在哪兒都行,先送去馬廄吧。”
“是”雁亭連忙應聲。
就在這時,一道明亮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雁亭的視線里。
“參見殿下”
他很伶俐,笑嘻嘻地便朝趙璴行禮。
方臨淵回過頭,便見趙璴單手一提逶迤的裙擺,抬步跨過門檻,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反手挽了個槍花,鏘然一聲將長槍插回了兵器架上。
“皇上怎么樣了”方臨淵問他。
便見趙璴走進了他,眉眼里染著笑,目光在他與兵器架之間門來回掃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他臉上。
“沒死。”他看他看得專注,問題道答得很直接,隨意極了。
方臨淵卻是一愣。
這是什么回答
“就是殘廢了。”看他神色怔愣,趙璴輕笑了一聲,湊上前來便要吻他。
方臨淵猛地回過神,在眾目睽睽之下連忙后退了一步,堪堪避開了趙璴的親吻。
趙璴一頓,便見方臨淵挺直了腰背,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不自然地掃過周圍的宮人。
噢,原是小侯爺要面子,大庭廣眾之下,要擺出丈夫的姿態呢。
一瞬停頓之后,趙璴面上的笑容更明媚了。
“夫君這是在關心他”他一笑,眼睛便媚得像絲,眼看著方臨淵耳根微紅,還要貼上前去,輕輕挽住了方臨淵的手臂。
周遭宮人見狀,自然識趣,說話間門便飛快退了下去。
“我就是問問,畢竟是要緊的大事。”
方臨淵被他纏得半邊身體都僵了,連忙從趙璴懷里抽出自己的胳膊。
趙璴卻只看著他笑,傾身過來便在他嘴邊啄了一下。
光天化日
即便周圍再沒有別人,這樣毫無遮掩的環境也讓方臨淵轟地紅了耳根。
“你”生澀而面皮很薄的小將軍詫異地看著趙璴,抬手捂住了自己被吻過的地方。
“這還是在外頭呢”
他咬牙,壓低了聲音。
趙璴哪里怕什么里頭外頭。
反倒是這樣易羞的獵物,讓這狐妖愈發心旌搖曳。
只見趙璴笑起,眼波瀲滟,手臂圈上他的腰,身體跟著便貼了上來。
“那我們就進殿去。”
他帶著蠱惑的低笑,分明日光熠熠,嗓音卻蠱惑如絲,帶著說不出的曖昧。
方臨淵知道,這是狐妖又要行惡事了。
可話本里的書生難道不知步步落入陷阱當中,既是妖邪作祟,也是欲念迷心。
誰都抵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