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中的所有人對著屏幕發愣。
“他究竟是什么”
“變成紅瞳,和察塔少尉的錄音吻合。”
“瞬移不,管它叫什么呢,也吻合了。”
“目前好像都是防御能力,他有必殺招嗎”
“那就要看他還能不能覺醒出新的能力了。”
“除了律,所有守序者的異能都來自生物特征,這是我們擁有的第一個空間系異能者”
頂峰突然道“生存判定12,戰力反而飆升被暴擊后起來的,真的還是他嗎”
輕飄飄的一問,讓整個指揮廳陷入死寂。
頂峰盯視著那道血氣森森的身影,“幫我接通秦知律。”
集裝箱里,祝萄精疲力竭地收回藤蔓,終端顯示安隅的生存值已經恢復到65。
他幾乎要被安隅掏空了,袖口里垂下的藤蔓干枯硬脆,上面片葉不剩。
搏一聲不吭地用熱能噴槍沖刷著地上的畸種,留下一地焦炭。
新的蛙舌死亡會引起又一波尸潮,但面對此刻的安隅,他沒有任何開口提醒的沖動。
遠處趴伏在地的蔣梟忽然動了一下。
他虛弱地抬起眼皮,許久,眸中才重新攏起一絲微弱的意志。
果然,律不會監管一個廢物
他很想苦笑,但已經沒有力氣了在律一行人離開后,他獨自躲到附近的隱蔽處,僥幸熬過了二次畸變,卻被第二只蛙舌趁虛而入,抓回這里做新的胚胎。無盡的畸種基因注入體內,他感覺自己像一個巨大的垃圾桶,不知道精神力還剩多少,也不敢想自己現在還算是什么東西。
一滴淚從那雙不屈的眸中滑落。
蔣梟在淚光折射中看著安隅向他走來。
安隅的手搭向腰側如果他沒記錯,那里插著秦知律從不離身的短刀。
他閉眼道“動手吧。”
成為守序者那天起他就知道,終有赴死之日,死在人類手上總比死在畸種手上要好。
安隅在他面前站定。
“精神力33,比我們離開時上升了一點。看來你雖然精神穩定性差,但意志卻很頑強。”
蔣梟難以置信地睜開眼。
他這是被表揚了
他緩緩抬頭,視線艱難地上移,終于落入那雙剔透紅瞳,直面上位者的審視。
在那一瞬,他忽然產生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的命運正被面前的人攥在掌心。一念之差,他可以重獲新生,亦或永墮深淵。
安隅忽然從腰側抽出手,蔣梟心中一悸,正欲閉眼,嘴里卻忽然被塞進一個東西。
軟軟小小的一顆,涼津津。
帶著馥郁的腐甜。
“哎”
祝萄無力抬手,欲言又止。
略帶酒香的葡萄甜感在舌尖浸潤開。蔣梟懷疑自己聽到了一聲奇怪的“嚶”,正納悶是哪個賤貨發出來的,就看見一條蛇尾從自己身下難自抑地彈出,在安隅周身瘋狂蜷曲。
想觸碰卻又不敢,只在空中虛虛地攏著。
淪為一只感激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撒嬌小蛇。
“這是獎賞。”安隅隨手用狙揮開那條討好的蛇尾,起身垂眸看著他,“熬著。”
蔣梟竟從那個冷淡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絲仁慈。
他在淚霧蒙蒙中看著安隅重新背上那把重狙向外走。
“葡萄,有勞,照看好他。”安隅邊走邊道。
“啊”祝萄愣道“可我已經干了”
“那就鼓勵他。”
“哦。”
集裝箱外,迅速壯大的尸潮讓守序者防御得有些狼狽。
公頻里罵聲連成片。
“畸種怎么還能越殺越多”
“黑塔亂成一片了,我混進頻道聽了一耳朵,好像說是安隅殺了第二只蛙舌。”
“找能源核去殺什么蛙舌啊”
“這不是給戰場添亂嗎故意的吧”
“要不是律在這兒,老子真誒,律呢”
“似乎去接頂峰的緊急通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