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搖頭,“他說過,您心防很重。”
“重么。”秦知律側頭朝他淡淡一瞟,“重,不也被某人鉆到空子,看了個干干凈凈嗎。”
安隅像被扼住死穴,頓時安靜了。
他跟著長官穿過熱鬧的健身房,走到空無一人的射擊訓練房,輕聲道“我會守好長官的秘密,就像您守護我的秘密一樣。”
秦知律笑了笑,隨手拾起槍。
“那一言為定。”
冰冷的機械彈簧聲在射擊室回蕩,他舉槍指向百米靶,“挑戰繼續。”
“是。”
傍晚。
“眠于深淵。
“祂曾意外墮入黑暗,可無法安心沉睡。
“深淵中的螻蟻不知深淺地啃咬。
“交織著苦痛呢喃與沉默喧囂。
“祂夢到被低賤者玩弄,荒誕的屈辱。
“祂忘記自己的龐大,
“赴死而重演”
眼停止誦讀,扭頭看向身后的安隅,微笑道“總覺得還差一句,你感覺到什么了嗎”
安隅面無表情,“我感覺渾身都疼。”
眼一愣,“啊”
“我今天上了4個小時體訓課。”安隅看向一旁的沙發,“抱歉,我沒上過學,只想放空一會兒我能坐下嗎”
眼連忙讓他坐下,又給他倒了一杯茶,“不好意思,我這里沒有食物。”
安隅擺擺手,從口袋里抓出一把能量棒,撕開一根塞進嘴里,含糊道“請繼續,不用管我。”
眼微笑欠身,“那容我再安靜思考一些時間。”
安隅大口咀嚼著能量棒里的堅果顆粒,視線掠過貼在白板上寫了一半的詩,看向旁邊支起的畫架。
幾天前來買彩票書時,詩人還說沒有任何第四枚齒輪的端倪,可現在,破碎紅光的正南角落已經有了第四枚齒輪的極淺的輪廓,東南一角也仿佛有幾條縹緲的線。
前三枚金色齒輪已經牽制住半壁江山,如果再加上兩枚,幾乎能從外側將紅光包攏。
安隅看看畫,又挪回視線看看那首詩,瞳孔忽然一凝。
“啃咬。”他輕聲讀道“呢喃,喧囂。”
眼回過頭,“怎么了”
安隅下意識地說了謊,“沒事,只是不太明白。”
眼聞言笑了笑,又轉回去,“我也不太明白。每一首預言詩都是來自真理的信號,我只是一個被動的接收者罷了。”
安隅等他轉回身,視線再次鎖定那幾句詩。
53區,空間折疊,覺醒于基因感染,是螻蟻不知深淺的啃咬。
84區,記憶回溯,覺醒于他主動擁抱女孩們的意志,是苦痛呢喃。
孤兒院,時間加速,覺醒于他忍受旁人感知不到的鏡中嘈雜,是沉默喧囂。
而下一行
“被低賤者玩弄,荒誕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