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社會化程度考試,反而讓安隅放松了一些。他隨手從桌上的籃子里拿起一根巧克力棒,撕開一邊咀嚼一邊繼續看長官放映的異常片段。
女大學生早上起床打開電腦,忽然發現論文文檔里寫滿痛批的批注均來自她自己的賬號。
獨居的上班族早上在風聲中睜開眼,發現自己仰躺在一處空曠的平臺上,他茫然地一翻身直接從天臺邊緣摔了下去,還好只是掉進了頂樓陽臺,摔斷一根肋骨保住了小命。
女孩情感求助,渣男友明明不喜歡甜食,但大半夜卻偷偷去角落面包店外為餅干排隊,她懷疑是為她買的。
安隅就著這些新聞,嚼掉了一籃子的巧克力棒,他嚼得太旁若無人,讓人看不出到底有沒有在想事。
上峰們幾次看向秦知律,然而秦知律卻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反而還主動替他撕巧克力包裝紙,唯一開口的一次卻是提醒“細嚼慢咽”。
黑塔無人想到,秦知律對自己的監管對象會是這種縱容的作風。
安隅被甜膩住后,終于說道“超畸體目前還在試探自己的能力,暫時沒有操控人類做出可怕的事。”
一位上峰點頭,“是的,但暴風雨前的寧靜最讓人不安。我們叫您來是想問,主城的時空有沒有異常”
安隅搖頭,“沒感覺。”
干脆利落的三個字把上峰們給憋住了,會議室微妙的安靜中,秦知律忽然用終端撥通了唐風的號碼。
電話兩秒內就被接起。
“我是唐風。有緊急任務”
“沒有。”秦知律語氣平靜,“角落說今天早上在電梯里遇見你,你的熱情讓他有點焦慮。所以我想提醒一下,別對他表現出突然的態度轉折,你知道的,有過自閉歷史的”
唐風嘆了口氣,“抱歉,我不記得了。”他頓了頓又說,“我今天早上過得渾渾噩噩,對起床后很久一段時間的記憶都很模糊,我還莫名其妙地跑到194層去了。”
秦知律看了安隅一眼,安隅指了指桌角的一本書,秦知律領會,問道“你去194層找典嗎”
唐風揉著太陽穴,“不是。我和典沒說過幾句話,但典確實以為我要找他據說是我在電梯里對角落說的。”
秦知律掛斷了電話。會議廳里一片沉寂,緊張感悄然蔓延。
在他打電話時,安隅一直低頭看著終端,此時說道“小章魚人模仿我的語氣群發了幾條消息。祝萄、炎和流明都一切正常,搏和羲德在外勤中,但潮舞說,深仰長官早飯時脾氣很大,只有一小會兒,醒過神后就好了。嗯比較嚴重的是安。”
秦知律皺眉,“安怎么了”
“寧早上叫安一起晨跑,反常地沒聽到任何抱怨,反而覺得安情緒穩定得很驚悚。跑了一會兒后他才突然意識到”安隅抬頭,抿了抿唇,“他有整整三十分鐘失去了和安的心靈聯絡他說,安的內心活動一直很活躍,除非睡著了,否則從來沒有過這么久的斷聯。”
上峰們臉上罩上沉肅。一人問道“那現在”
“安已經恢復了。”安隅戳著小章魚人,仔細看小章魚人替他分析的時間節點,“高層們普遍在清晨五六點起床,發生異常的幾人都在六點零幾分時陸續恢復正常。”
大腦研究員立即匯報“在幾百起案件中,異常消失時間最晚在6:08。”
線上的頂峰若有所思,“從前大腦評估說,你智商很高,但并不擅長分析。”
“不習慣說出口而已。”秦知律替安隅開口,“正如聊天技巧差,并不等同于表達能力差。這是兩回事。”
安隅抬頭看著大屏幕上的攝像頭,又戳了戳終端,“小章魚人分析的。”
頂峰遲疑道“小章魚人”
“是學習了長官言行的ai。”安隅納悶道“我養了很久了,你們不知道么。”
一位上峰提醒道“律已經禁止我們監測你的私人終端。”
安隅愣了愣,“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