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靜果決的聲音回答他。
“不好。”
下一瞬,空間劇烈地破碎形變,黑鴉被一只又一只折疊聚攏,又在空間的收窄中爆裂死亡。
痛苦漫上詩人的面龐,可他仍在勉力微笑,他身體顫抖,后背的那只眼睛開始迸裂,流淌出灼熱的血液。
安隅聽到腦海里典的聲音。
殺死他。
安隅動作微頓。
你沒有話和他說嗎
我們重聚后,他自然會傾聽我的聲音。
重聚
詹雪是祂的全知,全知只有智慧,沒有任何自衛能力。她當年預知到自己即將被黑塔處決,挖下了畸變的第一只眼,嵌入一本舊手札里,蠱惑了一只路過窗前的烏鴉帶走。所以我和眼原本是在一起的,只是機緣巧合失散了。
眼的認知很有限,因為他繼承的是祝禱,詛咒與蠱惑。而我,是跨越無盡時空的視野,以及約束收容他的容器。
我注定將他囚禁約束,而他注定屈從我的認知。這是我們的宿命。
安隅,不要慈悲。為了獲取完美視角,為了最終的融合,殺死他。
“沒有慈悲。”
安隅輕輕抬眸,那雙金眸毫無情感,落在因痛苦而緩緩跪地的詩人臉上。
“你說得對,碎片之間并不對等,秩序更接近祂的本體,對你們,只有凝視和審判。”
“秩序體并不欣賞制造霍亂的認知。”
“而我。”安隅低
聲道“從很早之前就警告過他,不要再對我說長官是厄運這種話。如果長官是厄運,那我必定系著更大的不祥至少,會成為他的不祥。”
話音落,無盡的黑鴉被一齊捉入空間牢籠,黑色旋渦粉碎殆盡,牢籠不斷扭曲縮小,如一場殘忍的屠殺,那些東西爆裂消散,直到最后一只烏鴉死亡,詩人背后開裂,一顆眼球滾落在地。
安隅走上前去,翻開懷里的書,輕輕扣了上去。
而后他視線下垂,瞥著躺倒在他腳邊的詩人。
眼倒在血泊中仰望蒼穹,發出絕望的笑聲。
“典沒有告訴你吧,向你融合,我們都會消亡。”
“你要迎接神明蘇醒,就會永恒失去自己的信徒。你如果放棄,他也終將成為自己最厭惡的東西。”
“所以,秦知律確實承受了這個世界最大的悲哀他,永遠無法獲得救贖。”
“閉嘴。”
金眸瞳心倒豎,凝縮成一絲細線,緊繃欲斷。
安隅冰冷地凝視著著詩人逐漸暗淡的眼睛,“你只需要告訴我,怎么讓我體內的東西徹底蘇醒。”
“金色齒輪。”詩人望著蒼穹呢喃道“紅光外圍已經被五枚金色齒輪包裹,可混亂仍然蠢蠢欲動。還有一枚中心齒輪沒有出現,那才是讓所有齒輪協作運轉的關鍵。”
他的聲音逐漸破碎,消失在忽然呼嘯而起的風雪聲中。
安隅瞳心凝縮,風雪在剎那間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