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酒臉色爆紅,掙扎得厲害,只不過還沒掙扎兩下,就被放在了凳子上,她知道梁家姐姐是好意,可是這樣被臣子抱起來又放下,她太子的威儀都沒有了
畢竟媽媽肯定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經歷的。
本來她就沒什么威儀,這下更是要被人以為是個沒斷奶的孩子了,賀酒不得不叮囑一聲,“還請梁芙姐姐不要抱酒本殿下自己可以的”
小孩努力嚴肅正經,怎奈精致白皙的小臉通紅到冒煙,聲音又過于軟糯氣弱,好像這點要求都要商量著來一樣,就完全沒有太子殿下的氣勢了。
更何況,她甚至叫她姐姐。
梁芙忍笑忍得辛苦,爽朗應了一聲,眼里都是燦亮的光,也不想讓嚴伊再為難她,坦白道,“殿下不必為案件憂心,其實陛下對冤假錯案這件事,素來不容情,上下三司都有連帶的責任,有銘文條例,出了冤案,賠償是疑犯損失百二十倍,倘若出了不該出的人命,且是人禍,對官員的懲罰是很重的。”
“幾年前出過一起,涉及官員三百余人,按律當斬,多少人求情,陛下不為所動,只怕是少有人敢在這些事上動腦筋。”
“所以殿下不必擔心,到時候直接核定通過,也當不會有什么問題。”
梁芙說完,其余幾人不由都看向小太子。
賀酒搖搖頭,“我有一個提議,下發一道政令,便說母親此次下江淮,將順道親查典獄訟巘,另外放出此次刑決核定案件尚有疑點需要重新審查的消息,這樣一來,通過觀察各方應對,也許能判斷出牽連朝廷官員的案件里,是否還有應該疑慮的地方了。”
會堂里一片寂靜,從來不怎么開口的嚴慎猛然抬頭,嚴伊看著站在凳子上也矮自己一個頭的小孩,震驚失神。
上三司核驗刑決,其實內核查的就是內朝官員是否知法犯法,干預案情真相,放出刑決案件尚有疑點的消息,心里有鬼的人自然就緊張了,再加上有陛下出游巡查的消息,有異動的人自然坐不住。
打了草,驚了蛇,總能露出些馬腳。
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陸言允看向有些緊張忐忑的小太子,笑著稱贊,“太子殿下,不過確實需要殿下派人前往案發州郡審查一二,先打出這一棍子,查起來想必就容易很多。”
得到陸大人的認可,賀酒稍稍松了口氣,她打算做兩手準備,一個是明察,第二個是,派出小棉花團軍隊,分別尾隨原告和被告深入原告和被告的生活里,整合兩方得來的信息,相信很難能有人避得開小棉花團軍隊的刺探。
論蹲守、偷聽、偷看,沒有人能比得過她賀酒酒了。
“這個辦法是不是安平王殿下,溫大人,或者蕭國主教的,更甚至可能是陛下”
嚴伊說著,自己便停下了。
陛下立了太子,還沒帶太子上多久的朝,便讓太子監國,目的肯定是為了鍛煉太子,至于為什么這么著急,她猜測陛下很可能志在雍靖兩國。
雖然三境之間有界門可以通行,但畢竟另外的兩境還不屬于陛下的地盤,縱觀陛下戎馬一生,連交跖,洲南那樣天涯海角的地方,都收入了大魏的版圖,更何況曾侵犯大魏的雍國,靖國。
如此便需要太子迅速成長起來,能擔當大任。
又怎會讓太子做一個傳聲筒,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