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覺得奇怪,侍女也覺得奇怪。
這些魔物就好像沖著她一個人來的似的,對別人絲毫提不起興趣不說
甚至還會圍著她對同類大打出手。
好像她是什么稀罕物件一樣,這實在是罕見。
空中魔物之爭還在繼續,傅柔身子被搖擺的有點想吐,一張小臉更是被風吹的煞白。
她現在應該是有點暈魔物了,不然她怎么好像看見了掌門的身影。
等等那好像就是掌門。
一道燦然的白芒從天邊映起,劃破大半邊天,徑直朝著還在自相殘殺的魔物襲去。
傅柔被亮光刺的瞇起眼睛,敏感的角膜浮上了一層淚水。
下一刻她感覺身子一松,整個人便朝地面開始自由墜落。
在她以為要跟地面親密接觸砸個稀巴爛的時候她被一個泛著微冷雪凝香氣的懷抱接住了。
韶淮景攬住她的身子,微冷的眼眸不帶絲毫感情波動的單手又朝著大批朝他聚集而來的魔物揮去。
正在不分白日黑夜纏斗的二人也終于感知到了這道映破天際的劍氣。
謝青衣猛地臉色一變,“糟了。”
他丟下還沒打過癮的花祈,連忙化為絲縷鬼氣朝著鬼門的方向趕來。
鬼門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影響,此次冒出的妖魔鬼怪似乎比往日多。
甚至他能感知到那些本來對現世不感興趣的深淵下層的大魔物都有些蠢蠢欲動。
這簡直是萬年難見。
謝青衣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雖然他已經預見了會有多么糟糕,但還是沒想到竟然會這么糟。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魔物的血腥氣和殘肢斷體,甚至連天空都被遮蔽了大半。
忽的空中飄來一股淺淡的香氣混合著血腥氣進了謝青衣的鼻子,他面色微凝,視線開始在周圍尋找起來。
周圍密密麻麻的魔物擋住了他的視線,他抬手祭出紅傘,以傘面為媒介聚集大量鬼氣。
大片陰翳從地面生出,從傘面擴散發出遮天蓋日的純黑網羅,很快這些網羅便朝著魔物攏去,將它們如同被一網打盡的魚一般通通朝鬼門逼去。
此時韶淮景已經將大部分魔物都壓回鬼門去了,留給謝青衣的只有一部分,不然光是憑他自己根本是沒有辦法制止這次鬼門暴動。
眼看剩下的魔物都在謝青衣的可控范圍內韶淮景就收手了。
他垂眼看向在窩在他懷中十分乖巧的少女,心頭浮上了一層不明的軟火,那股軟火從她手指扣在他胸前的位置逐漸朝著旁的地方蔓延。
很快他半個身子都軟麻了。
傅柔本來見韶淮景在打怪所以不好意思出聲打擾,眼下見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便想從他懷中退出。
只是她剛退后一步,肩膀便被按住了。
她抬眼朝對方看去,便見他冷清的眼盯著她,微動的唇意味著他似乎有話要說。
可在這個檔口,傅柔突然想到了她昨晚的噩夢。
她瞬間下頭,瑟縮的退了一下,眼里滿是抗拒。
雖然那抗拒的神色只出現了一瞬,但還是被韶淮景捕捉到了。
她在怕他。
韶淮景意識到了這個事實,心下原本緩慢躁動的微火忽的燃燒猛烈起來。
“唔。”
他悶哼出聲,捏著傅柔肩膀的手臂緩緩滑落,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掌門”傅柔見他突然軟了下去,連忙伸手扶他,只是這畢竟是個身體結實的大男人,以她的力氣來攙扶他真的很吃力。
見她被自己壓得矮了一截,連臉蛋都泛起了吃力的紅,韶淮景不禁想起一開始,她就害怕他,躲著他,甚至連話都不愛與他說。
他以為那都是她怕生,不愛和生人打交道而已。
沒想到,都過去這么久了他竟然還能從她眼里看到這種情緒。
她為何怕他。
為何要怕他。
越想韶淮景身子越熱,他以為是業障又開始在作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