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冷笑,臉色如冰地嘲諷“下輩子你都只能做夢你們整個安家都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吧我會好好活著的我做的事就夠我積好幾世的福報了我不欠你們的一分都不欠她安如佩做鬼也不配走到我身邊來你也休想”
復遙岑將她帶走,到角落里去安撫她。
其實今天晚上告訴黎岸生的時候,他說他會再去警告安家的人的,但復遙岑沒想到今晚他們就按捺不住了,想必是等黎陽來北市等了很久。
黎陽則是幾乎沒想過這事真的沒完,一想到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因為安如佩的關系而針對這個弟弟,對他還是盡所能地照顧客氣,如今下殺手的是他,她就覺得這些年留的情面白瞎了,他肯定知道安如佩當初在電話里間接殺她的,他知道他母親在背后對她下死手,可他竟然還想給她報仇。
黎陽恨得牙癢癢。
驚懼又急氣攻心,剛剛又磕到了膝蓋和額頭,黎陽整個人犯暈難受,站不穩,靠著復遙岑說累。
復遙岑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朋友見此,親自去開車送他們。
黎岸生是在凌晨十二點下飛機的時候聽說這事的,他站在萬里無云的機場夜空下,怔愣了好一會兒。
他身邊的隨從早就知道只是不敢告訴他,此刻看這神色也不敢貿然開口,因為出事的是他自己的一對親生兒女
黎岸生其實早就警告過兒子,讓他好好在國外待著,這輩子都別踏入北市來,敢記恨黎陽如他母親一樣傷害她,他自己也不會放過他。
而安家他也早就如實相告當初離婚的理由,警告過他們最好安分守己,他黎岸生做的決定很公平,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他的女兒也不是他們想下手就能下手的。
一直以為幾個月過去,那兒子和安家都相安無事,這事是過去了,未曾想在這一個黎陽來北市且他出差的日子,那一家人真的出手了。
“安家出來的人,一個個如嗜血的禽獸一樣,沒有一丁點的人性。”黎岸生說,聲音沉重,“沒有。那個混賬留著安家的血,也是一個十足的禍害,黎陽向來對他好他怎么敢和他母親一模一樣,心如蛇蝎,為了錢毫無人性”
隨從連連點頭。
因為聽了他這些話,隨后在去醫院的時候,身邊的人就自作主張開去了黎家那位記者所在的私人醫院,和肇事者兩個去的不是同一個醫院,那甚至是送出城外去的,不在北市。
黎陽其實知道自己沒大礙,只是一時氣血上涌頭暈,大部分還是嚇到的。
復遙岑做了個檢查,讓他輸個液他說他沒事,只是撞擊力度太大而暈眩了一陣,又被氣囊震到,就算傷到也休息兩天就能好。
醫生看了檢查報告也說他大概率沒有內傷,休息一晚上應該會正常了,她就沒再強烈要求他住院。
黎陽坐在病房沙發,自己手上插著針在輸液。
復遙岑屈膝半跪在她面前,在給她按手。她說完全沒力氣,甚至有些抽疼。
明知道休息一晚上也會好起來的,但是他為了讓她舒服點,還是給她按著。
“復遙岑”
“嗯”
“如果你出事了,怎么辦啊”
“我知道出不了事。”
“我好怕。”
“沒事,最多就是受傷,輕傷重傷都無所謂的,”他看她,淺笑,“我只是在想,你也許懷孕了呢,我絕不會讓孩子死在這樣的意外里,我們不欠,誰也休想來讓我的孩子抵命。”
黎陽眼眶干澀生疼,似乎想看清楚他一點,但很疲憊無力“你在想這個所以你很擔心吧。”不止要擔心她,還怕孩子因此出事,那他該多悔恨,痛恨,明明不欠他們的卻還要多葬送孩子的一條命。
她簡直無法想象復遙岑在啟動車子沖過去的那幾秒里,心口在經歷什么樣的風暴,恐懼吧,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