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遙岑云淡風輕地安撫她“沒事,不想了,以后絕對沒有了,這次在來之前也算在預防之中,以后絕不會再需要擔心了,不怕。”
“醫生說,沒檢查出孩子”
“嗯,是沒有,不是沒了,不難過啊,乖。”
“我是難過啊,我想要的。”
“”
復遙岑和她悠悠對視,“我不想。”
“”
她撲哧一笑。
復遙岑輕嘆口氣,抱著她的腦袋輕輕吻了下,“不想這事了,以后我們確定好了再生一個,隨時能生,我們陽陽從此以后,都是艷陽天。”
黎陽眼睛一剎那濕透。
黎岸生趕到醫院的時候,黎陽睡著了,吊針里有安定藥物,她一晚上都在劇烈跳動的心不知不覺平緩了下去,又進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凌晨一點,復遙岑在病房門口見到了他。
“陽陽怎么樣”他神色極差,似乎比當初她在西亞出事時還要難看。
復遙岑說“打了針睡著了,除了摔倒磕到額頭膝蓋,沒有其他傷,主要是嚇到了,她一晚上沒有力氣。”
黎岸生一邊蹙眉一邊又慶幸地舒了好大一口氣,末了又問他“那你呢受傷了嗎”
復遙岑靜靜看了幾眼岳父,沒有回答,而是說“車是我撞的,人也是我撞的,但是不撞,我的陽陽就沒了。”
黎岸生愣了愣,又徐徐低下了頭,他沒用憤怒或平靜的眼神看女婿,可能是他能做到不對他發火,卻也做不到坦然面對。
“她是我在西亞,花了很大很大的力氣才從閻王手中死死拉回來的,您知道她躺了二十天才度過危險期,一個月才清醒我不能讓她死在國內。”復遙岑今晚的語氣也不似在西亞時的咄咄逼人,“您要是介意,我和黎陽這輩子都不踏入北市一步。”
“我沒有這么想,這個意思,遙岑。”中年男人聲音低沉沙啞,“我知道,一次又一次,陽陽都是在靠你活著,也許當初她沒有去找你,留在北市生活結婚,更活不到今年。”他苦笑,“我知道,這一次又一次的,都是她的父親對不起她,沒有保護好她,我固然,固然是會痛心,但是,值不值得,我還是知道的。”
“對不起。”
這是復遙岑在這件事上從始至終第一次用這種語氣,這種態度和岳父說話,縱然心里有氣,他也沒有如同在西亞一樣指責黎岸生,他知道黎岸生今晚,心情比他復雜一萬倍。
“你照顧陽陽吧,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等陽陽醒來,就告訴我,我來看她。”
復遙岑目送他在幾位隨從的陪同下進了電梯離開,他自己轉身進了病房。
黎陽睡得很深,他看了眼手機上朋友送來的消息。這事沒有對外散開,知道的只有那些處理現場的人,又被封鎖了消息,外面悄無聲息的。
但是復遙岑知道,即使外面不知道,黎岸生也絕不會就讓事情這么沉下去,不用幾天,安家就得在北市消失了。
原本仗著這些年靠黎岸生得到的地位也可以繼續在北市風生水起,但是現在,黎岸生絕不會留下后患,讓自己扶持起來的一家子吞噬了他的整個家業,還有親人。
安家這一遭鋌而走險,看中的還是黎家繼承人這個位置,縱然已經分家好了,但是只要黎陽死了,最終所有家業還是落在安如佩那個兒子手上。
黎陽這一覺睡到大中午,早上黎岸生已經來過一次,見她一直沒醒,還擔心她身子情況,但是她昨晚并沒有被撞到,不會有什么危險,他就只能先回去。
黎陽是因為昨晚噩夢連連,每次都被復遙岑緊緊抱著讓她感覺到她身邊有人才不怕,所以睡得很疲憊,很晚才醒。
白天再吊了個針,下午人好多了她就出院了,回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