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喬伊你朋友豈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捷足先登成為豪門闊太太。”
“也許能成功呢,想要嫁入豪門也不是那么容易,什么都要學,什么都得會,也挺辛苦的,不僅要讓人長輩都滿意,還要抓住男人的心。”喬伊對鏡撥了撥劉海,“我朋友要是能嫁進去,那可是真正的人生贏家。”
鐘意在喬伊身邊坐下。
“你遲到了,全組都在等你。”喬伊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能不能有點職業道德,仗著身后有人撐腰這么囂張,偷偷跑出去應酬,導演知道嗎”
“有人撐腰當然囂張。”鐘意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扭頭笑道,“你是導演親自提攜的人,導演知道的事情,你怎么會不知道”
一句話把喬伊給噎了回去。
這部戲從頭拍到尾。
魏總那邊傳喚過鐘意好幾次。
最后她戲份快殺青,本來就忙,jeff又讓她去應酬。
鐘意氣得眼冒金星。
jeff好言相勸“吃個飯而已,你的脾氣魏總也知道,他也就是賞識你的才華,不會真把你怎么樣,再說你跟著他多認識點人脈,不也挺好的嘛,以后還有很多合作機會,等這部劇播了,咱們下一部劇肯定是一番,你身價起碼要翻幾倍。”
鐘意挖苦他“比起當經紀人,你拉皮條顯然更成功。”
jeff自覺一片苦心,覺得鐘意多少有點不識抬舉。
車已經等在樓下,導演那邊也請好了假。
鐘意還是妥協。
“戲馬上就殺青,這是最后一次,我說到做到。”鐘意也養出了脾氣,柳眉倒豎,“你們別拿雪藏來威脅我,我不吃這套。”
應酬在老地方,輕車熟路。
魏總和南方某商廈的老總談事情,約著先打高爾夫球,接著吃飯喝酒。
鐘意坐在高爾夫球車上發呆。
偶爾過去撿球,送水。
球場有好幾撥客人。
有一行人也開著高爾夫球車慢悠悠過來,進了球場。
今天天氣好,趙晟約幾位朋友過來玩。
“多久沒來這兒,最近這會所不行,人越來越多,都是些什么玩意,什么暴發戶都往里進。”
遠處車道,有人歪歪扭扭開著高爾夫球車兜風,腳下踩著油門,一踩一頓,突突突地玩著打發時間。
是個身材纖細的年輕姑娘,帶著頂遮陽帽,帽檐壓得很低,她一頭長發甩在肩膀,黑漆漆的跟綢子似的。
瞧瞧,這種人就不該進來。
趙晟皺眉“哎,要不然咱換個地方,我有個地兒不錯,去那坐坐。”
“怎么說”
周聿白捏著球桿,漫不經心開口“來都來了,這兒廚子還算不錯,做國宴出身,吃完飯再走也來得及。”
天色漸晚,兩撥人都往宴會樓走。
魏總手一抬,搭著鐘意的肩膀。
她目光淡淡,斜乜了一眼,心里又冷又硬那只手胖如豬蹄,說不出的油膩惡心。
鐘意面無表情往里走。
只是視線回收,前面有人。
那人身姿磊落,清雋優雅,慢慢地掀起眼皮,目光恰與她對上。
五官深邃,面容是一派不動聲色的溫和,但又是不平易近人的冷清,那雙漆黑沉默的眼睛,看她猶如一粒沙、一根草、一朵野花,一切如塵埃的東西。
時隔上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
很久很久很久。
這種場合陪吃飯,還沒人護著,種種細節自然是不必提。
人的成長和改變很快。
吃過幾次飯,鐘意也學會了阿諛奉承和欲拒還迎那套,面對那些下流玩笑,也能笑盈盈地面對。
今天這頓飯局還算好,沒怎么為難她。
酒喝的也不夸張,先喝了一圈白酒,她推辭說不勝酒力,魏總也沒為難她,吩咐服務員給她換了瓶葡萄酒,說念她拍戲辛苦,專門給她的優待。
也只給她倒了半杯。
鐘意捏著酒杯,統共也就抿了幾口。
只是坐在對面的,魏總的秘書抬眼看了看她。
這秘書老實恭順,從不會直視人的眼睛但看她的眼神有點怪,有點警惕和幽暗,目光落在她的酒杯。
鐘意心頭猛然一驚,沒由來覺得有點暈眩。
她后知后覺有點害怕。
媚眼如絲,醉臉酡紅,鐘意扭著腰肢起身,拎著包包,笑嘻嘻說去洗手間補個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