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姐偷偷和一個小混混談戀愛,她干了很多出格的事情,晚上還要躲在被子里哭,我覺得世界上所有男人都是壞種,專門騙純情女生的眼淚。”
“班上男生給我寫的情書,全都被我扔進了垃圾桶,后來再談戀愛,就覺得來不及了,要考慮的東西太多,哪有校園戀愛純情。”
想不到她還是個激進分子。
“周總,你念書的時候,班上有沒有喜歡你的女生”
剛才床上他的反應,鐘意直覺他喜歡清純少女那卦。
他漫不經心跟她聊天“我高中出國念書,班上有個金發碧眼的女孩,每周都要往我柜子里放一枝玫瑰花,持續了兩年。”
“后來呢你和她在一起了嗎”
她圓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沒有,我對外國女生無感,又時常苦惱不知如何拒絕。那時身邊有個一起長大的女孩子,假扮成我的女朋友,挺身而出幫我解決了所有問題。”
“后來呢”
“后來這個女孩成了我的未婚妻,再后來她開車出車禍死了。”他語氣淡淡,“這件事告訴我,人不要輕易放縱自己談戀愛。”
這世上只有他知道,葉蓁蓁的死不是意外。
是自殺。
也是對另一個人的謀殺。
鐘意默默挪過去,像貓咪一樣溫順地枕在他腿上。
這段時間。
兩人的相處極為融洽。
周聿白去倫敦出差,順帶私人休假。
讓她一起跟著去。
作為演藝圈從業者,鐘意當然也出了好幾趟國門。
她很早之前拍過短劇,送到國外去參加展映和評選,拿回了一座不知名影展的獎杯。
雖然很水,但好歹也算是國際獎項。
這次她跟著周聿白私人飛機出行。
聊得最多的人是李總助。
在公事公辦的場合上。
李總助顯然比周聿白更好說話,也更好殺時間。
她第一次見識總裁的職業操守。
周聿白開會、看郵件、談生意,像一只勻速旋轉的陀螺。
鐘意好奇他怎么能在這種忙碌高壓的節奏下一直保持溫潤平和的狀態。
打電話的語氣一致無二,只有稱呼才知道是商業伙伴、家里人或者公司同事。
她自己逛街、喂鴿子、喝咖啡。
再等他閑下來,陪他娛樂或者成為他的娛樂。
倫敦的工作結束后,周聿白帶她去法國度假。
之前說過法國酒莊的事情。
無功不受祿,鐘意對酒莊沒興趣。
但她很喜歡巴黎,和溫莎莎一起來玩過,在塞納河畔灑下很多豪言壯志。
他結束公務行程,脫下筆挺的襯衫西褲,換了便裝。
很隨意的連帽衫和長褲,但剪裁質料都屬上乘,穿在他身上還是有股朗月入懷的味道。
鐘意第一站是去購物。
只要不考慮錢的問題,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時尚之都。
先買女童的衣服,三四歲的尺碼,荷葉邊蓬蓬裙牛仔夾克,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治愈。
然后是幫周聿白挑一些東西。
他這種人什么都不缺,大半著裝用品都是高級定制款,剩下的一半也有固定品牌,鐘意每回費勁心機送他東西,都是挑袖扣領夾鋼筆這樣的小物。
至于她自己能買的東西就太多。
漂亮的裙子太多,奢華的首飾也太多,連香氛精油護膚品都可以私人定制。
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
鐘意深度懷疑自己從這段關系里抽身時,還能不能適應普通人的生活。
不知是不是錯覺。
雖然他總是不動聲色又斯斯文文的表情,但鐘意總覺得周聿白偏好她穿偏艷麗的服裝,裹得很緊或者露膚度很高的裙子。
襯托得很渾圓的胸或者翹挺的臀,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總是會停頓很久,眸光深不可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