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西裝革履、冠冕堂皇的人,越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他們住在巴黎郊外的一棟獨棟別墅。
別墅靠近塞納河,森林環繞,每天早上起床就能聽見鳥語花香,花園里養著兩條獵犬,喜歡沖著人搖尾巴。
周聿白說這是他外祖的房子,包括鄉下那酒莊。
梁家也是北城有名的世家,只是梁鳳鳴的母親去世的早,父親身體也不太好,把女兒許給周家沒多久后也撒手人寰。
不然父母怎么會坐看女兒帶著年幼的孩子出國鬧離婚不管。
鐘意想了想。
她沒法對這樣的出身環境感同身受。
他也不需要她感同身受,只想在她身上找點放縱的快感。
那天在米其林餐廳吃晚餐。
突然聽見附近訇然一聲爆炸聲響。
鐘意蹙眉問了句“怎么了”
周聿白聽耳邊滑過的法語,冷靜解釋“恐怖襲擊,有車子在路上突然爆炸。”
兩人匆匆吃完晚餐回家。
周邊街道大塞車,警察持槍維護治安,來來去去的人群很混亂。
這天巴黎下雨,濕漉漉的地面倒影著撲朔迷離的霓虹燈。
雨滴蜿蜒滑落車窗。
周聿白敏銳地聞到一縷血腥氣。
他不動聲色攏著鐘意的腰。
車子駛進了郊區,途徑茂密樹林,一段毫無光線的路段。
周聿白吩咐司機停車。
鐘意不解其意,往他肩膀靠了靠“怎么了”
他把溫熱的手探過來摸她。
男人寬大又骨感分明的手,膚質不似女人那樣滑膩,但養尊處優慣了,因為運動的原因指腹微硬,握起來溫暖舒適。
他問“這幾天開不開心”
“非常非常開心。”
“你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出國玩”
“我跟他們說來拍戲。”
“那就好。”
“鐘意,你長這么大,經歷最害怕的事情是什么”
“我從小還算順風順水吧,最害怕的是那次不知道魏總給我喝了什么,在廁所催吐的時候”
他溫柔笑笑,把她摟進懷里“看來是個沒經歷過什么事的姑娘。”
周聿白用外套把她裹起來。
不知道她待會會不會害怕。
話音剛落,車里響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聲。
鐘意心里“咯噔”一下,汗毛直豎。
藏在溫暖的懷里,瞪著眼睛看他。
周聿白提高音量,用法語說了幾句話。
沒有應答。
他又換成英語。
這下鐘意聽懂了后備箱里有人。
周聿白請這位神秘貴客離去,這個位置遠離市區,足夠隱藏行跡,而車里的司機又是隨行保鏢,身上帶著槍支和報警器。
出門在外,與和為貴,誰也不想大動干戈。
后備箱里的聲愈發細弱。
車底盤卻滾出一個渾身血污的男人。
高大黑暗身影攏在車旁。
他手上掄著柄左輪手槍,咯噠卸下彈夾,反手插進后兜。
抬手敲車窗,說的卻是流利中文“勞駕。”
“我朋友受了傷,還請你們好人做到底,幫個忙。”
周聿白不想淌渾水,平靜道“我可以把你們送去醫院。”
“追殺我們的人很多。”那人眸光如雪刃,“我在車底待了這么久,你這保鏢沒察覺,顯然不夠合格,先生,我奉勸你千萬別跟亡命之徒過不去,你們絕不是我的對手。我要的只是一個隱秘的房間,一點食物和水,一些藥品,處理完傷口,我們自然會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