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萍水相逢,也不需要任何告別詞。
丁騫臨走的時候還是找了鐘意。
那時候鐘意和周聿白在書房下棋,兩人肩挨著肩,腦袋湊在一起,看起來就是情侶間的親密。
這才是正常人的世界。
“你姐還好吧”
有周聿白在,鐘意起碼對他收斂了幾分。
她垂眼“不用你記掛,她挺好的,已經結婚生子了。”
“男孩還是女孩”
“女孩。”
丁騫站得像一桿槍,語氣緩了緩“她就喜歡女兒,孩子幾歲了”
“快三歲了。”
枝枝剛出生的時候很像眼前這個男人,她那時候看一眼就明白了。
慶幸的是,隨著枝枝長大,像媽媽的地方越來越多。
丁騫沉默了很久。
最后疲倦地垂著腦袋,闔上冷厲的濃眉下的一雙鷹眼。
他語氣平靜,像下最后通牒“給她打個電話,我想聽聽她的聲音。”
鐘意不愿意,柳眉倒豎“你不要打攪她。”
“我不會。”他滾了滾喉結,“在她那,我早就死了。”
最后還是周聿白拍了拍鐘意的腦袋。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撥了個電話給鐘心。
鐘心溫柔的嗓音從話筒里傳出來“意意,怎么了”
丁騫眸光乍亮,腳步一動,又生生抑住。
他直勾勾盯著鐘意的手機。
“姐,你最近忙不忙”
“有點忙呢,最近公司事情有點多,老板又讓我帶了兩個新同事,我還得手把手教她們業務,連著加了好幾天的班。”
鐘意笑道“那你這是升職了呀,老板漲薪水了嗎”
鐘心笑瞇瞇道“升了主管,薪水漲了20,年假也加了幾天,還算資本家有良心,我這還想著慶祝一下呢,打算帶著全家人出去玩幾天。”
“姐你真厲害,是金子在哪都會發光,你們那破公司,老板再不好好挽留你,我都要吐槽他目不識珠,真替你開心。”
“別捧我啦。你呢不是說在法國拍戲嗎怎么有空打電話給我”
“今天正好休息,就是想著好久沒給你打電話,想你了唄,姐。”
“那你要不要跟我視頻呀枝枝在客廳玩玩具呢。”
“不用了不用了。”鐘意趕緊掛電話,“姐你好好帶孩子吧,有空我再找你。”
“那好,拜拜。”
“拜拜。”
電話掛斷。
丁騫仍是失神盯著她的手機,久久不語。
他最后拜托鐘意一件事。
有一筆錢要了無痕跡地轉給鐘心。
他刀頭舐血賣命的酬勞,夠讓鐘心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鐘意直接甩頭拒絕“不需要,我家不缺錢,我姐更不缺錢,用不上你這些沾著血的錢,請你和她徹徹底底,毫無瓜葛。”
丁騫看著她板得冷冰冰的臉,目光明明暗暗。
最后到底沒說話,轉身大步離去。
這場度假并不怎么開心。
鐘意在飛機上撐著下巴發呆,連話都不愿說。
周聿白低頭翻合同,語氣平平淡淡“擔心什么你那從未露面的姐夫,你小侄女的爸爸,原來是個刀頭舐血的雇傭兵”
鐘意懨懨道“我只是覺得枝枝很可憐。”
她姐為什么執意要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