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才猛然察覺有人。
小區的治安很好,樓下就是二十四小時的公寓管家,不是住戶絕對走不進這里。
站在暗處的那個修長身影,不是他又是誰。
鐘意愣了愣,下意識地笑了笑。
她趿著拖鞋走過去,輕聲道“你來啦”
周聿白扯開襯衫領口“這么晚了怎么還在看電影”
“晚上看電影很有氣氛。”
她擰開身邊的落地燈,摁下遙控器。
踮腳去脫他身上的外套,聞到的煙酒和香氛的混雜氣息,知道他有應酬“外面下雨了嗎”
周聿白淡淡“嗯”了一聲。
“要吃點什么嗎還是我去幫你放洗澡水”
“不用了。”
他邁開長腿往房間走去。
鐘意匆匆收拾客廳,去幫他拿睡衣和浴巾。
床笫之間如常。
只是明顯少了感覺。
他吻得也很敷衍,肢體接觸也有些冷淡,鐘意也很放不開。
草草收場,彼此都覺得乏味無趣。
兩人索性關燈休息。
但心頭總覺得梗著點什么。
后來睡夢之間,似乎聽見窗外噼啪下了一場急雨,雨聲叩叩拍打窗戶的聲響,意識又朦朧清醒。
他又傾身過來。
風雨交加的夜晚,樹梢硿硿搖晃,雜音擾成一片,屋里卻有種別的的靜謐。
窗縫沒有關嚴,雨珠撞進罅隙,蓄滿窗臺,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她婉轉發出甜膩的聲音,臉頰忍不住在他肩膀拱。
周聿白把她摁進懷里。
誰將溫柔和甜蜜付以黑夜里最廝磨滾燙的糾纏。
結束之后,兩人倦然入眠。
鐘意總是有點失眠。
她揉著枕角的繡花,睜著眼睛瞪著天花板。
她認認真真想了好多次,想從第一次見他,到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身上常常有包袱有時候不夠灑脫坦率,有時候要的太多,有時候逾越了界限,有時候又不懂得低頭。
他時常能看穿她,也因此對她不滿。
可她戲本來就演得不怎么樣,怎么能完全掌握那個分寸。
周聿白第二日還有公司晨會。
他早早要出門。
鐘意醒得比他還早,已經在廚房做早餐。
他在餐桌旁坐下,她轉身去收拾流利臺。
“最近在忙什么”
他知道她一直在家。
“有去上陶藝課,還有瑜伽課,烘焙課什么的。”
他嗯了一聲。
兩人還是會聊天,只是比此前那段甜蜜相守的日子寡言許多。
鐘意把咖啡端過來。
他看著她那張素凈皎潔的臉,失去了那種輕快活潑的神情,淡聲道“既然在家閑著,那就玩得開心點吧。”
“知道啦。”她笑笑,“我明天過得挺開心的。”
又道“溫姨昨天有打電話跟我聊天。”
“聊什么”
“聊我最近在忙什么,跟你相處如何她還說。”鐘意語氣頓了頓,“周思旻最近在美國,跟葉綰綰相處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