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梁鳳鳴那說一不二的耿直脾氣,再到這位繞指柔的兒媳,心里那些成見也就不再去提。
周安和有心提了句。
這么大的莊園,不如讓慈柳和孩子們都搬過來住。
他也一道住回來,省得時不時往臨江跑。
人一多,家里自然有了煙火氣。
“我也想每天陪著爺爺下棋,釣魚。”思潼插嘴,“還有去摘藤上的葡萄。”
周老爺子摸著思潼腦瓜子“行啊,那就找個時間搬過來吧,一直住在臨江也不是個事。”
“謝謝爸爸。”溫慈柳微笑偎依著自己丈夫。
溫慈柳到北城后,還去見了鐘意。
約的時間不湊巧,鐘意上完陶藝課才趕過來。
“溫姨。”
“意意,好久不見。”
鐘意一身清新隨意的妝扮。
素顏干凈,長發松松挽起,穿文藝的白色寬松長裙,帆布鞋,只有掛在肩膀的碎花布包鮮亮明快。
溫慈柳次次在臨江見她,都是精致無暇的模樣,鮮少看見她這副模樣,細細地多打量了幾眼。
她眉眼皎潔,臉頰飽滿。
未施粉黛的臉龐暈著健康紅潤的光澤。
女演員都要節食控制體重,熒幕上看著剛好合適的身段,其實已經是極瘦。
鐘意的確是眼見著胖了一點兒。
“聽聿白說你最近很少出門。”
“只是很久沒出去工作。”鐘意笑道,“每天的生活還是很充實,跟朋友出門喝茶聊天,上課、逛街吃飯什么的。”
“娛樂圈的工作也很辛苦,不做也罷。”
溫慈柳跟她聊起工作,安慰道,“這個圈子里的朋友真心難辨,笑里藏刀、恩將仇報的人也很多,我也聽說了一些事,很替你不值。”
說的是唐檸的事。
鐘意勉強笑笑,神色也黯淡了許多。
真實的情緒難以掩飾。
“聿白都是為了你好,有他在,也沒什么好怕的,你要理解他的一番苦心。”
溫慈柳握著她柔若無骨的手,笑意清淺瞟了眼鐘意的肚子,“我也算是看著你倆一路走過來,希望你們幸福快樂。”
“謝謝溫姨。”
“看到你們這樣,我也會想起我年輕的時候。”溫慈柳嘆了口氣,“我在你這個年齡,已經有了思旻,一晃二十多年過去,物是人非,誰也意料不到人生路會怎么變化”
鐘意怔了怔,下意識撫了撫裙下平坦的小腹。
“您那時候覺得幸福嗎”
“很幸福。”溫慈柳柔聲篤定道,“在劇院遇見那個男人,是我這輩子最離經叛道也是最刻骨銘心的事情,可我從來沒有后悔自己的選擇,他也沒有讓我失望。”
“是么”鐘意喃喃。
“對了。”溫慈柳臨走之前道,“聿白有沒有跟你說過,過陣子葉綰綰和她的父母回來北城,有關兩家的合作往來我這陣子就忙這個,聿白在公司肯定也忙得不可開交”
她拍拍鐘意的肩膀“自己的幸福,要努力抓在自己手里啊。”
“我明白,謝謝溫姨。”
確如溫慈柳所說。
周聿白忙得分身乏術,很少會再到她這兒來。
但鐘意依舊會如同以往那樣,很細致地跟他述說自己的生活。
他很少回她。
也許這已經是種接近雞肋的感受。
見不見面,想不想見,都變成一種無關緊要的想法。
周聿白在跟董事會那幫元老周旋完之后,頭疼之際,也會想一想要去哪兒過夜。
很多次還是避開了去找鐘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