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誰要這個時候喝茶。”
男生可憐巴巴嘆氣,“那好吧,希望這周還有時間能見到你,不然我肯定要孤單而死。”
鐘意被他逗笑。
很努力踮腳,伸手摸他金色柔軟的頭發。
他彎腰,央求道“jtaodnightkiss”
鐘意思索幾秒,遲疑地點了點頭。
兩人在公寓樓下擁吻。
煙絲裊裊。
周聿白置身事外,冰冰冷冷,在不遠處靜靜看著。
香煙滾過的喉嚨有粗礪嘶痛的血腥氣。
說不準那一刻的心理
暴風雪停歇后覆蓋一切的雪原,冰冷和嫉妒兇兇燃燒的暗火,靴子踩在冷硬雪地吱嘎吱嘎的刺耳聲,洪水突然沖擊潰散的高聳堤壩。
他應該料想會有這種情景各自離場,背道而馳。
自己不至于如此。
她喜歡接吻甚于做愛。
她如泣如訴喊他的名字,讓他親親她。
如果兩樣同時給予,她會來得很快,秾艷妖嬈,情動迷人。
直到香煙燒灼至他的指尖。
那一瞬的刺痛。
突如其來,防不勝防。
直直戳到最深處,讓人心驚肉跳。
他終于知道了這種痛。
細微,尖銳,脆弱,隱形,漫長的延遲。
公寓樓下喁喁私語的情人已經分開。
鐘意在男生的目送下進了家門。
年輕男孩吹著口哨,腳步歡快地跳著舞曲遠去。
拐角處的男人身姿凝固,黑暗里的側影鋒利冷峻。
一雙眼睛沉冷如冰。
他站了許久,站到這片街區完全寂靜。
最后轉身離開,大步流星,衣袂翻飛。
只是走到一半又頹然無力。
坐在冷冰冰的長椅上,深俯著自己的身體,狹目緊閉,伸手撐住了自己的腦袋。
鐘意第二天去學校上課,聽見系里同學在說有人打算捐贈系里一筆巨款,用以升級金工教室和設立獎學金。
據說就是昨天來參觀的那位英俊的東方男人。
鐘意怔愣了許久。
她想了很多很多,這一天都過得心不在焉。
晚上找到了李總助的名片,翻來覆去,還是鼓起勇氣給李總助打了個電話。
李總助很快把電話轉給了周聿白。
話筒里有長久的空白。
她囁嚅著開口“我聽系里有人在聊,說是您捐贈了一筆錢。”
他低低嗯了一聲,似乎心情消沉。
“周總,您為什么呢”
“不是喜歡嗎”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煙,眉棱深擰,音調懶啞,“你空手走的如果不想要的話,算是我的一點補償,這都是你應得的東西。”
鐘意頓了頓,輕聲道“我有帶走很多很多的東西”
日常生活里那些點點滴滴,她都帶走了。
周聿白“別推辭,這筆錢也不算什么,也沒有花在你身上。”
“那我冒昧替學校和同學們謝謝您,謝謝您的慷慨解囊。”
“沒什么,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他痛意呼出口,“鐘意,你以前演戲的時候”
他狹目緊閉,喉結重重一滾。
說不下去,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