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倒豎,身上長滿尖尖刺,“放我出去高高在上天恒集團的董事長,你無所不能,你什么沒有,用這種手段把不相干的人困在這里,不覺得是個天大的笑話嗎”
“笑話,我周聿白早就是個笑話。”
他沉默片刻,最后艱難道“鐘意如果我說我愛你呢”
她心尖猛然一顫,僵住自己的步伐。
又覺得可笑。
周聿白平靜道,“我入戲了,我陷進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的謊言里,我陷進你編織的那些快樂里,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鐘意,你真的不明白嗎我去英國找你,我忍不住親吻你,我幫你擺平困惱,我愿意拿我有的一切換回曾經在這屋子里發生的快樂,真的不值嗎抵不過一個藍郁嗎他對你做過什么,幫過你什么”
每個字都清晰地穿透她的身體。
鐘意胸臆如堵,緩慢眨眼,睫毛碾碎眼角的淚花。
她忍不住出聲諷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也當著周家那么多人的面說過我和這位鐘小姐只是逢場作戲,我從來沒有愛過她,只是把她當幌子對待,我怎么可能會愛上這種人,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他靜默良久,僵硬開口“我以為我可以做到如此在那之前,我問過你,別人可以覬覦你的東西嗎是你不想要,迫不及待地想走。”
周聿白垂眼“我承認自己的失控,我以為自己可以忍耐,可以忽視某些感覺可我依然想走進這個家,我不能想起你,不能見到你,不能看見你和藍郁”
“話既然說出口,那就是覆水難收。”鐘意冷聲道,“你并不愛我,你只是享受我的服務,喜歡掌控我罷了。”
他薄唇展平,一抹譏笑“是么我這么會權衡利弊的人,那么多女人,我何必這么麻煩我何必非你不可,何必非要掌控你。”
鐘意緊緊握著冰涼的門把手,心潮起伏,最后仍是歸于平靜“周聿白,你所謂的愛,只是你居高臨下的施舍罷了,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驅使你還沒有忘記我,你不得不向自己妥協,可在你心底,我和你繼母是一樣的,身份、地位、背景,沒有一個能匹配上你你瞧,你用了失控這個詞,在你原本的設想里,你愛的是葉綰綰和葉蓁蓁那樣的女孩子,你能理所當然地說出跟她們結婚生子你也明白,在愛我之上,對你而言是數不清的障礙和麻煩,你根本就不想這樣,這違背了你的本愿,也違背了我的意愿。”
“我現在只想過平平靜靜、與你無關的生活。”她挺直了脊背,背對著他“如果你對我還有最后一絲舊情的話,請放我離開。”
身后呼吸輕不可聞,安靜許久許久。
周聿白解開家里的門禁系統。
最后還是喚住了鐘意“叫你過來,不是想把你禁錮在這里,只是想當面跟你說幾句話。我不在意所謂的情情愛愛這一套,生理欲望和占有欲是本能,如果身心只對一個人有感覺,并且這種感覺持續不消亡,那意味著我的本能需要她,我就要找到她,別人休想染指如果她有要求,比如平等,比如匹配,比如尊重,那我也愿意滿足她。”
他眸海如墨“鐘意,大門打開的那一刻,這個家的門禁重新恢復了你權限,你可以隨時自由出入,這個家總歸還是你的,如果你想和藍郁試試,那你也盡管去找他,只是你總有一天會回到我身邊。”
鐘意昂首挺胸走出了房間。
一滴晶瑩的淚悄然墜落他說他愛她。
他怎么敢用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