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心一路情緒格外消沉低落,到家也不愿說話。
只是憂傷地攬著枝枝。
鐘意知道自家姐姐心里想什么,自己經過這一日的折騰,也覺得又倦又累。
藍郁給鐘意打了好幾個電話,現在看著姐妹倆的黯淡神色,問有沒有什么能幫忙的地方。
鐘意搖頭說沒有。
藍郁大概能猜出那個男人的身份。
鐘心的事情他就不方便摻和,點了些吃的,叮囑她們好好休息后離開。
“謝謝。”鐘意麻煩了他一天,心里也覺得過意不去,“抱歉,耽誤你的時間了。”
藍郁爽朗笑笑,打手勢在耳邊晃“我最近這段時間沒有工作,如果枝枝需要找人照顧,隨時給我打電話。”
生活已經這樣。
雖不至于痛苦萬分,也不至于不痛不癢,像秋千一樣在希望和失望中搖擺。
偶爾享受,時常忍耐。
丁騫轉入了一家檔次很高的私立醫院。
周聿白能出來收拾這檔子事,就沒什么可擔心的了。
只是鐘心偶爾會發呆。
鐘意知道她雖然不說,但內心想著丁騫的傷,只能多多在家陪鐘心。
鐘意撞見姐姐拿著那枚浸著血的鋁箔紙戒指。
其實這個戒指鐘心也有一枚,藏在家里的抽屜里。
是情竇初開少男少女的把戲。
在課余時間用吃完口香糖的包裝紙做的小玩意。
鐘意記得自己以前根據這個靈感做了一枚銀色褶皺配海藍寶的戒指。
海藍寶象征著她姐姐清澈的眼淚。
鐘意埋頭在工作臺,拿著設計稿改來改去,最后做出了另外一枚。
紅寶石鑲嵌的銀戒指。
更褶皺破碎感的戒托,用了紅寶石鑲嵌其中。
像是凝固的一滴鮮血。
做完之后,鐘意把兩枚戒指放在一起。
輕輕嘆了口氣,把這對戒指鎖進了抽屜。
夏璇在北城安頓下來,囔著要找鐘意。
應該有很多話要聊。
夏璇這陣子有如雷神附體,時不時被一言半語劈得外焦里嫩。
信息量太大,她真的消化不及。
比如偶爾送審批文件進董事長辦公室。
周聿白突然抬頭,輕描淡寫問她“你和鐘意大學同一個宿舍,她談的第一個男朋友是誰見過嗎”
他,他他怎么知道這么多
這種故事當然要配酒。
夏璇挑了一家酒吧,鐘意心事重重,恰好也想喝兩杯,兩人一拍即合。
酒吧位置在一座時髦商廈附近。
穿過一條舊式風情的馬路,邁上數不清幾級臺階,才能看見酒吧搖搖晃晃的破門。
室內黑漆漆一片。
吧臺設計得極有特別,層層淡色光暈如同銀河,每張桌子上點著盞星燈,堪堪只能望見鄰座的面容。
夏璇點了一杯“不眠之夜”。
朗姆酒配百香果汁和爆米花糖漿,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鐘意點了杯“beater”。
夏璇問調酒師“是beater,還是beater呢”
調酒師笑道“這個要看個人哦,它有35的酒精度,要謹慎嘗試。”
鐘意“就這個吧,讓我嘗嘗到底是哪種ater。”
這杯酒端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