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最后道“我以前和丁騫合作過幾次,他幫過我大忙。只是他這身份,只能躲在人群在外,不敢見光,說自己死了也是怕耽誤令媛前程,最后死的也很不容易,死在眾人眼皮子底下,尸骨無存”
“至于我這個遠方兄弟。”周聿白拍了拍丁騫的肩膀,歉聲道,“我家里雖然也有弟妹,但和我有齟齬,公司事務繁重,也需要個左臂右膀幫忙打理一些生意,是我把他帶到國內來的,也是我給貴府添麻煩,這些都是我的錯。”
周聿白沖著鐘家父母鞠躬道歉,神色凝重“鬧了這么一頓,我現在就把他帶走。您二老消消氣,有什么火氣撒在我身上,切勿傷了身體,我也拿周氏集團擔保,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我來負責,我來承擔鐘家的安穩生活。”
話說到這份上。
鐘爸爸和鐘媽媽看他氣度不凡,禮貌優雅,清俊臉上再配春風拂面的表情和滴水不漏的話語。
想要說什么,只能面面相覷。
周聿白最后踹了丁騫一腳“走吧,你還想怎么樣。”
丁騫咚咚咚又磕了幾個響頭,污血滿面“我本來已死,重新再活一次,也只是為了這點念想,只求認錯贖罪,不敢奢求其他。”
鐘心看他狼狽不堪,濕濡眼睫一閉,摟住了丁騫的手臂。
含淚喊了聲爸媽。
她到底心軟“他有錯,我也有錯,孩子是我堅持要生的,他不知道。這輩子除了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辦”
要是鐘心真是能舍棄這個男人。
又怎么會固執地生下枝枝,無動于衷地獨自生活那么多年。
鐘爸爸鐘媽媽怕也是明白這點。
只是這個男人
“聽說汀溪風景獨美,糖水也有名,我想在此地多留幾日您二老再瞧瞧呢別的都不是問題,要不然我也不會放心把他放在身邊。”周聿白微嘆口氣,卻偏偏扭頭望著鐘意,“也許他有幾分可取之處呢。”
周聿白把丁騫帶走了。
溫和笑著向鐘意點頭“我人生地不熟,想找了落腳的地方,意意你能不能幫忙”
鐘意瞪他一眼。
李總助陪著丁騫,要找醫生來看看丁騫身上的傷。
鐘家父母拉著鐘心促膝長談。
鐘意帶著枝枝出門躲開這些,只能和周聿白湊在一起。
鐘意這種時候怎么肯給他好臉色。
兩人領著枝枝在小區兒童樂園玩。
周聿白變戲法似的掏出個限量版洋娃娃,平生第一次跟小朋友套近乎,彎腰和藹笑道“喜歡嗎叔叔送你的禮物。”
大人們鬧成那樣,枝枝這會也是焉焉的。
不吱聲,也不接禮物,只是悶悶躲在鐘意身后“不喜歡。”
周聿白抵著拳頭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地把禮物收回。
柔聲問“那你喜歡什么叔叔帶你去買。”
枝枝對他無感,連臉都不肯露“不用了,藍郁叔叔給我買了好多禮物。”
剛才在鐘家,雖然禮貌地沒打量鐘家的布置,但照片墻上掛著藍郁和鐘媽媽和枝枝的合影可是被他一眼看見。
這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喜歡藍郁。
周聿白臉上掛著極其清潤溫和的笑,盡管這笑容內核顯得過于冷清。
但他語氣依舊溫和“叔叔能買到比藍郁叔叔買的更厲害的玩具。”
枝枝沒有心情跟一個陌生叔叔聊天,只是悻悻牽著鐘意的手。
鐘意忍不住冷嗤“原來周總也會獻殷勤。”
他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但看著她卷翹睫毛往上撩的那個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