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助提前回北城處理公務,給他們訂的機票在晚上。
那天天氣不好,飛機起飛的時候陰云密布。
落地北城,航班延誤,時間已經不早。
北城還在下雨。
空蕩寬廣的機場冷冷清清,旅人寥寥。
回市區的路上,忽大忽小的冷雨一陣陣篩過地面,蕭瑟冷風,卷落枝頭的秋葉,泛起冰涼濕漉的氣息。
司機先把鐘意送回家。
門衛室空蕩蕩,車子進不去,只能停在小區門口。
下車才徹底地感受北城轉瞬而至的寒潮。
周聿白脫下外套,執意帶著體溫的西裝披在她肩頭“小心淋雨,別感冒了。”
也不知道他在臨江的病是怎么悄無聲息就好了。
他撐著傘送她送回家。
鐘意拗不過他,也就隨他。
“你回去吧。”鐘意在冷風中吐息,“天太晚了。”
“送你上樓。”
鐘意抿抿唇。
周聿白徑直把她送到家門口。
這么深而黑的夜。
鐘意什么都沒說,把周聿白擋在門外,脫下西服還他,伸手擰住了門把手。
一副不歡迎喝咖啡的姿勢。
航班晚點錯過了晚餐時間。
飛機上也沒吃什么東西,這個時候誰都肚腹空空。
“鐘意。”
“你快回去了,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剛才在車上李總助就打來電話。
她不歡迎。
周聿白只能紳士地跟她道晚安。
大門“嗒”的一聲在身后闔上。
周聿白下樓,折回車里。
撐傘走在冷寂黑沉的路上,蕭瑟冷風掀起衣角,頭頂樹梢噼噼啪啪又砸下一陣冷雨。
鐘意站在廚房泡了杯熱茶。
雨聲重重敲擊著窗戶,風聲卷動,刮過樹杪發出脆弱又尖銳的聲響。
她垂眼這么冷的天。
“咚咚咚。”
大門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扭頭。
這敲門聲音每隔幾秒響起,極有規律節奏、并且持續、不輕不重,不依不饒。
是某個人風格。
鐘意站在門的這邊,想了很久。
最后摒棄腦海里的斗爭,擰開了大門。
男人的衣角沾著寒意,眉眼清晰站在她面前。
他呼出一口冰涼氣息,定定地看著她“鐘意,這么冷的雨夜,能不能收留我一晚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