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的男人白衫黑褲,面容暖白而眉眼漆黑,有著雙漂亮柔韌的手,修長手指在琴鍵翻飛,
他眼眸低垂,全神貫注地彈奏著這首曲子。
音樂聲緩緩流淌。
旋律越來越流暢悠揚,那些輕巧的音符就好似跳躍在心尖,縈繞著勾起心底的回憶。
鐘意記得那時候。
那戛然停住的半支小提琴曲。
他吝于將琴曲彈奏完整,甚至都沒有告訴她這個曲子的名字。
后來再聽見。
這支惆悵的曲子就變成了他。
現在
他把這支曲子補完了。
鐘意眼里淚光閃閃。
如果沒有后來,那些戛然而止的哀怨和詠嘆也許會一直持續下去。
她一直會記得那個男人。
把他留在夏日最后的一支玫瑰花里,讓它枯萎而永存。
周聿白抬眸望向她。
深沉清雅的眼里映著她清麗怔忪的面容她有玫瑰的容顏和嘴唇。
夏日最后的玫瑰。
最后一個音符落下,他起身走向她。
她含著眼淚“你怎么在這兒”
他捻起一支玫瑰花,遞到她面前“我看過你這次帶來的走秀的首飾,有一套封在寶石里的枯萎玫瑰花,突然想起來這首曲子可事實上,即便是冬天,玫瑰花也從不凋謝。”
“柏林到米蘭的航班只要兩個小時,趕不上和喜歡的人吃午餐,那起碼應該趕上晚餐。”
鐘意抽抽發酸的鼻子。
長睫碾碎淚花,抿起唇露出淺淺梨渦的笑意。
接過了他手中的玫瑰花。
周聿白展眉一笑,向她張開手臂。
她主動伸手,回抱住他。
在玫瑰花叢中相擁。
最后夏璇把鐘意的意大利同學送到車站。
去佛羅倫薩的火車即將開動,但是金發碧眼的帥哥遲遲不肯上車。
夏璇替他著急“你還不走嗎火車馬上就要開了。”
帥哥紅著臉“夏小姐,請問你什么時候離開意大利嗎我回佛羅倫薩辭職,能不能跟著你去下一站旅行,甚至回中國”
“啊”夏璇驚得天打五雷轟。
“我和鐘意雖然datg過幾次,但我知道她心底喜歡別人,不喜歡我,我們的關系非常友誼。”
夏璇“s”
實話說,鐘意這天晚上過得非常開心。
在鮮花食物咖啡冰激凌和紅酒的輪番撫慰下,最后她回房間時已經是醺醺然帶著醉意。
浴室溫暖的水汽和氤氳升騰的水霧,背后冰冷的瓷磚和面前炙熱的胸膛,
黃銅花灑噴灑的水珠濺落在柔軟泛紅的肌膚,完全不需要克制的呻吟和哭泣,都讓這個夜晚多了幾分瘋狂。
最后鐘意困倦地趴在床頭。
任由骨節分明的手指和嗡嗡作響的吹風機拂過濕發。
周聿白看她潮熱醺醉又懶洋洋饜足的嬌靨。
她今天舒服了。
“我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約會吃飯聊天你不介意”他輕聲問她。
鐘意閉著鴉睫,輕輕哼了一聲。
毫不留情地把臉扭向另外一側。
“我跟葉綰綰在一起”他試探著問,盡量不吵醒她的逆反心,“你心里是什么感覺”
“每次笑得臉都僵了。”鐘意嘟囔,“恨不得瞬間消失,跑得越遠越好,這輩子都不要看見你的臉。”
“那唐檸呢”
鐘意嗓音微忿“我真傻,她真該死,你這個混蛋。”
“跟我相親的女人呢”
“隨便吧,我也不在乎。”
“那葉蓁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