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再三強調,只是吃個飯而已。
她有絕對的自由和自我決策權和一個英俊風趣又有交情的男同學見面,何況只是單純的聊天敘舊。
周聿白披著睡袍倚在窗邊抽煙,意興闌珊看鐘意坐在化妝鏡前。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跟其他女人約會吃飯聊天”他貌似隨意問她,“你介不介意”
“不介意,你做什么我都能理解。”
她蹙著秀眉往脖頸痕跡上涂粉底。
無論是葉綰綰也好,還是唐檸或者其他女人。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資格說什么。
什么都不說,走的時候也容易些,至少不會拖泥帶水,也能干脆利落。
周聿白垂著狹長的眼,漆黑睫毛掩住眸底翻滾的暗色,這暗色轉瞬即逝,再抬眼又是一派清朗。
“玩得開心。”他走過來吻她。
薄唇落在她脖頸的鮮明印記上,他輕嘬了口,大度道,“我幫你們訂餐廳,好好享受和朋友的聚會。”
滿街的意大利男人都能為調情辭職。
但周聿白把正事擺在第一位。
他把夏璇留在米蘭陪鐘意,早早帶著李總助去了德國談項目。
“有沒有覺得周總很有涵養”夏璇說起了boss的好話,“他居然還安排司機去接人耶,還怕你忙不過來特意給我放假,怎么會有這么紳士大度的男人,之前你跟藍郁那樣,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藍郁半點不好,還幫著撤熱搜,他對你身邊的男人都還蠻好的。”
人倒是光風霽月地走了。
鐘意手指掩飾性地撫著高領衫下的吻痕“他就擅長這樣。”
和這位意大利同學的見面在第二日中午。
酒店安排司機送鐘意去火車站,兩人在站臺見面擁抱旁邊還站著當觀光客的夏璇。
男同學依舊熱情洋溢地贊美鐘意可愛迷人。
湛藍發亮的眼睛看向夏璇,又是一番溢美之詞。
午餐訂在米蘭一家久負盛名的老餐廳,特意留了很好的位置。
夏璇本來不想當電燈泡。
奈何這是老板的要求,誰知道米蘭的治安如何,女孩子最好不要一個人出行。
再者鐘意這位朋友實在是太帥并不是說自己老板不夠英俊的意思,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東方男人和金發碧眼清澈燦爛的西方美男都很值得欣賞。
何況鐘意和意大利男生壓根不介意多一個朋友。
好端端的兩人見面變成了三人行。
午餐當然吃得很愉快。
浪漫幽靜的環境和精致餐具,地中海風味的美味食物,牡蠣、迷迭香和帶海葵的意大利面以及各種口味的甜品冰激凌。
手機有消息進來。
周聿白問她米蘭的午餐合心意嗎
鐘意很棒。
隨之而來的是一張照片曬德式工作餐干凈的盤子裝著干凈的土豆、薯條和魚排。
旁邊還擱著鋼筆和一疊厚厚的文件。
鐘意差點笑出來。
午餐后還有點空閑時間。
米蘭這幾天的天氣都不錯,午后陽光燦爛,大家又找了個咖啡店,坐在戶外花園慢悠悠喝杯咖啡。
可以聊很多東西,生活、工作、藝術、未來和旅行。
只是鐘意有點心不在焉。
夏璇倒是和這位意大利男生越聊越開心。
不遠處。
有一群鴿子嘩啦從屋頂落在地面,鐘意興起,捏著一小塊可頌面走過去喂鴿子。
只是她彎腰灑下面包屑,似乎聽到有人鼓掌,而后樂聲自街角飄蕩過來。
曲調有點耳熟。
鐘意循著聲音走過去。
艷麗玫瑰花圍繞,花束中央擺著架鋼琴,有人在彈奏曲目。
旁邊三三兩兩的路人或站或坐,靜靜地聆聽鋼琴曲。
是記憶里的那首夏日最后的玫瑰。
時至現在,鐘意已經能完全記住這首琴曲,纏綿悱惻的婉轉音調和幽怨如泣的低訴。
“夏日最后的玫瑰,所有的鮮花都已凋零。
沒有半個玫瑰花苞能分擔她的憂愁。
從閃亮的戒指上,寶石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