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換了新的白色花紋紗簾和電動遮光窗簾。
小冰箱里重新塞滿了瓶裝水和助眠的紅酒。
斗柜擺了怒放的鮮花和新的香薰蠟燭。
鐘意收拾完房間去浴室洗澡。
泡澡的時候,周聿白推開門,散漫地倚在門框打量她。
他手中還捏著半杯紅酒。
瞇著眼啜一口酒,讓冰涼的酒液含在唇腔,慢慢回味絲滑醇厚的香。
這天應該是有些特別。
這個家重新得見天日,又恢復了生機和那種柔和的光亮。
他直勾勾又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漆黑銳利的目光毫無紳士風度,在她的皮膚上一寸寸剮過,目光所經之處留下淡緋的痕跡。
鐘意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是眼睜睜看著他眸光越來越暗。
紅酒杯擱在浴缸邊緣,修長手指閑適又松弛地解開了襯衫紐扣,捏著衣襟從肩膀滑下,隨手拋在一側。
他脫衣服的姿勢自然又坦蕩,也絲毫不懼她的打量和觀賞。
年輕挺拔的身體,養尊處優的生活持有肌膚的細膩和膚色的白皙,肌肉勁瘦平滑,起伏的弧線下蘊含著生機勃勃的力道。
浴缸的水溢出邊緣。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沾著酒氣的薄唇吮住她的耳垂,鐘意陷入了溫暖堅硬的懷抱。
“是嗎”鐘意枕在他肩頭,“是不是覺得住我那個小房子委屈你了”
“我這輩子只在你那受過委屈,也只能在你那兒受委屈。”
呼吸熱氣噴灑在她耳際,總讓她有點酥酥麻麻的癢,連聽也不真切。
“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纏上來,抿一口紅酒,循著她的唇吻下去。
這醇厚綿長的紅酒帶著花果香氣。
從他的唇舌汩汩卷入她的唇,微涼微溫的酒液,沿著喉嚨淌入身體。
剩余的一小部分沿著唇角蜿蜒而下。
淡紅的酒液滾落在雪白細膩的肌膚,有種觸目驚心的美感。
他的吻在追隨。
不知道是酒太烈,還是浴缸的水太熱,抑或是氤氳的水汽太窒息。
鐘意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燙。
浴缸邊緣部分涼得讓她顫抖。
“周聿白。”她媚態酥若無骨,倦眼呢喃,“回床上去。”
“別弄臟了床。”他的氣息極富侵略性,“反正最后還是會回到這里來。”
這就是不打算放過她的意思。
這里根本就不需要顧慮隔音的問題。
鐘意不用咬著手指苦苦壓抑,只是任憑那些破碎的哭聲逸出喉嚨。
他喜歡這種聲音。
肆意的、纏綿的、凌亂的,另外一種樂聲的享受,用性感嘶啞的聲音喊她寶貝。
同時也伴隨著極樂時壓抑的呼吸和極力忍耐的低吟。
那些聲音落在鐘意耳畔。
總是能讓她失神,讓她戰栗,讓她顫抖不止。
最后浴缸空了一半,浴室地板淹得不成樣子。
鐘意手腳發軟地被抱到床上去睡。
周聿白覆身上來。
她勉強睜開眼,拼卻最后一點力氣滾開“不要了。”
他倆好像挺習慣這種暴飲暴食的模式。
以前他多半在臨江,她又劇組工作到處跑,有時好幾個月不見面,偶爾他回來過夜住兩日,或者她專程陪他待個十天八天。
唯一有規律的時候還是他后期回北城,兩人在這房子里廝守的那些日子。
可惜這日子也沒持續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