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分給朋友的空閑時間,周聿白通常和趙晟他們待在一塊。
男人的友誼更帶有功利性。
賽車騎馬打高爾夫,打牌吃飯喝茶消遣,常常一泡就是半天整晚。
這群人身邊的女伴來來去去,絕大部分都記不住臉和名字。
只有周聿白身邊干干凈凈,這么多年身邊統共也沒出現過幾個面孔。
有眼力勁和心思的女孩子多少想往他身邊蹭。
周聿白看得出來,每每都是不動聲色地拒絕女孩的靠近。
趙晟看多了這樣的場面,朝著周聿白擠擠眼睛“鐘意放心這一會湊上來好幾個了,就這樣她還不跟牢點”
周聿白淡定地把牌打出“她不管。”
趙晟問“不管還是不介意”
“介意,但不管。”
趙晟嚯了一聲“你倆這神仙眷侶啊,信任度這么高,我跟你說,我正兒八經交的女朋友也不少,沒有一個不查的。”
鐘意不管、不問,也從不在這方面操心。
也許是足夠信任,或者根本不擔心,抑或是不必抓緊身邊的男人。
鐘意曾經在周聿白的外套上聞到過香水味。
是他最不喜歡的那種花香調,帶著股脂粉氣息的香水。
那件外套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么。
但被周聿白扔了他默不作聲的嫌棄,甚至都懶得提起香水的來源。
有一次兩人一起去個晚宴。
鐘意去洗手間補了個妝,回來正撞見一個漂亮女生跟周聿白搭訕。
她倚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看了半天,直到周聿白冷淡把人打發走,惋惜著說了一句“長得真好看,你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啊”
周聿白瞟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慢悠悠道,“長得好看有什么用花園里每一朵花,地上每一根草都好看,跟我有什么關系,一枝花、一根草而已。”
他呷一口酒,抿抿薄唇“好看又怎么樣比我的那朵花差遠了。”
鐘意又笑又嘆氣。
她發覺他的潔身自好大概是源于他的家庭、傲慢的性格和過于理智算計的后果。
而她是個意外中的意外。
她經歷過。
大概也知道周聿白會面對哪些場景,但從沒為此操心過。
要是周聿白真有點什么。
周聿白篤定她大概二話不說把大平層打掃干凈,干脆利落地住回自己家里,說不定還要風風火火找個新男人。
兩人每次出門,他也有不爽的時候。
別的男人的驚艷目光流連在鐘意身周都讓周聿白忍不住目光轉冷,更別提鐘意每次出門偶遇的那些男人的搭訕話術和聯系方式。
鐘意喜歡長得好看的男人。
娛樂圈那幾年奠定的審美,搭檔的都是眼花繚亂的帥哥,最后撈出藍郁這種級別的男星才能入她的眼,也喜歡國外那些金發碧眼的男人,連對著周聿白身邊的李總助都要多看兩眼。
跟趙晟他們的聚會,鐘意偶爾會陪周聿白去。
只是她覺得沒意思,一群男人聚在一起,要么聊些紙醉金迷的玩樂,要么探聽些投資股市的風聲,要么聊些不倫不類的話題。
以前也不是沒有跟著周聿白出席過這種場面。
那時候更多是職業要求,要么笑著裝乖裝花瓶,要么陪聊解悶陪唱雙簧。
現在她坐在周聿白身邊,表面功夫還端著,臉上依舊漾著甜笑。
但其實半點也不上心。
更多的是周聿白照應她。
他全心全意對一個人時,是個風度翩翩的好好紳士。
默不作聲地幫她斟茶,給她挑碗里的魚刺,替她喝完剩余的酒。
有時候她出去補個妝或者去旁邊找點樂子。
失陪的時候太長,周聿白總要讓服務生或者自己來找她怕她一個人無聊或者惹什么麻煩。
旁人看在眼里。
以前就覺得他對鐘意夠上心,不著痕跡地幫她擋了挺多事,送錢送人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