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提了一句“您那個干女兒最近不是回國我記得楊家也有些關系,不如請她分擔一點無關緊要的部分,何況鐘意又是她的同學總要讓她放心,我們不會虧待鐘意。”
梁鳳鳴瞄了眼自家兒子淡定的臉,點頭應了。
婚禮的場地其實挑了很多地方。
所有的想法和浪漫都可以滿足,不管是歐洲的古堡還是大洋的中心島嶼,地球上任何一個允許進入的地方,周家都有這個實力帶著所有賓客去見證一場盛大的婚禮。
但鐘意和周聿白都屬意原西郊趙家的花園。
那個莊園面積極大,而且沒有人居住,干凈、嶄新,園林精巧別致,房舍景觀都維持得很好。
而且對他倆而言,有很特別的意義。
婚禮最好是在繁春。
滿園葳蕤春色,姹紫嫣紅繁花萬千。
梁鳳鳴說好好好,明年四五月份最好。
時間來得及。
要趕緊找人去布置,該拆的拆,該建的建這事兒找趙晟最合適。
至于婚紗和禮服。
這是梁鳳鳴的擅長領域,幫鐘意和周聿白準備了中式和西式兩個風格,單單這幾身衣服就折騰了很多遍。
中式的那身是國內最有名的老字號裁縫師,蘇繡的繡娘重工縫制。
西式的婚紗找了高定禮服設計師,也是十幾位樣工花費上千小時趕制。
珠寶是鐘意的領域,這個梁鳳鳴沒插手。
只是就周老太太和梁鳳鳴傳給她的那些珠寶就足夠,再加上周聿白在拍賣行拍的,還有鐘意自己攢下的那些,根本就沒有多余的發揮余地。
鐘意不知道。
難受的人是楊韻詩。
簡直是如鯁在喉又迎面猛擊的難受。
沒有想到是婚禮還是在鐘意沒有懷孕的前提下。
也沒有想到梁鳳鳴會如此大度,幾乎是把半顆心都掏了出去,那些給鐘意的、為鐘意準備的東西,方方面面的細節和反復商榷的步驟,無一不昭顯著梁鳳鳴和周聿白對鐘意的用心。
沒有敷衍,沒有輕視。
沒有婚前協議,沒有任何利益保護條款。
甚至兩家家族信托增加的新受益人包括了鐘意和她未出世的孩子。
這意味著什么,誰都知道。
意味著周聿白花了全部力氣來約定自己的人生和妻子綁定在一起。
梁鳳鳴在楊家父母面前輕描淡寫敲打過楊韻詩。
楊家要是還想借著鳳翊集團做生意,也許以后還要有求于鐘意。
要是過去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該如何就如何。
楊韻詩想起大學那會,兩人住隔壁宿舍。
同學們都私下討論誰更漂亮最后一致選了鐘意,把楊韻詩排第二。
她那時心底氣極。
憑什么啊
鐘意有什么能比得過她的地方
現在同樣在想。
憑什么
她夢寐以求的一切連邊緣都不曾觸碰,但全都降落在了毫無可能的鐘意身上。
鐘意和周聿白的婚禮如約在第二年的繁春舉辦。
也如設想中安排在西郊的花園。
鐘意和周聿白在婚禮前足足分開了一個禮拜。
周聿白住回了周家。
鐘意自己留在了大平層。
梁鳳鳴不許他倆人見面,說什么小別勝新婚,這樣在婚禮當天才有幸福的感覺。
那幾天兩人都睡不著。
鐘意光是聽著電話里周聿白的聲音就有荷爾蒙失調的感覺。
“我照常進出公司,開會,陪爺爺聊天下棋。”他握著手機,站在樹下抽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就是多抽了幾根煙,再清心寡欲地想你。”
“朋友們陪著我去美容院,做頭發做指甲,上瑜伽課,再陪陪爸媽,晚上看看電視。”
鐘意在電話里那頭道,“我看了很多遍趙老爺子那個v,好像我現在是二十歲、什么都不懂的鐘意。”
周聿白在電話里就能聽出她語氣里的緊張無措。
“要不要見個面”他問,“我偷偷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