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鐘意拒絕,焦慮地摸自己頭發,“我做了頭發,新的美甲,新的美容項目,從頭到腳都是新的,你從沒見過的那種模樣大家都說讓我忍住,不能讓你看見。”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會穿上你沒見過的婚紗,戴上你沒見過的首飾,當嶄新的新娘子。”
光聽著描述就足夠讓人期待。
可是。
“周聿白”她還是大喘氣,心跳得厲害,“我躺在床上睡不著。”
“稍等一會。”
半個小時后,周聿白出現在樓下。
他給鐘意打電話“我在臥室的窗戶下,你可以隔著窗簾看看我放心,我看不見你的模樣,只能模模糊糊看見你的身影,我要留在婚禮那天見我的新娘。”
鐘意跑進臥室,看見窗下樹枝遮掩的熟悉身影。
周聿白朝著窗戶揮手,薄唇帶著清淺笑容。
幾天不見。
他好像剪短了一點頭發,身材更挺拔,比往日更英俊利落。
“我就在樓下,這個距離,也就相當于我在你身邊,面對面陪你聊聊天。”他的聲音溫柔起來,“躺到床上去,你可以把手機放在枕頭邊。”
鐘意掀開了被子。
“聽我說,我從小就是自己睡,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房間很大很大,所以偶爾也會害怕,我會抱著枕頭,把被子拉高,弄出一個狹窄又蓬松的被窩我躲在里面,閉著眼睛,隔一會又睜開,看看眼前的情景,伸出自己的手在眼睛面前”
他的聲音低緩如泉,溫柔得如同這個令人陶醉的春夜。
鐘意抱著他的枕頭。
闔上雙眼,慢慢墜入了這個春夜。
如果回憶起來。
那是場低調、漫長、繁瑣、精致又無比奢華的婚禮。
但沒有很多人描述自己婚禮喜慶中隱藏的不滿和沖突。
鐘意沒有負責婚禮任何一部分,也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負擔和壓力。
不必操心所有的麻煩和矛盾如果一個男人真的愛你,又恰好有能力,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是順遂的、妥當的。
當天來了很多很多賓客。
但那都是周聿白和梁鳳鳴的舞臺,早就鋪墊好了所有的關于新娘的介紹。
鐘爸爸和鐘媽媽以及鐘家極近的親戚早幾日都請到了北城。
由鐘心和丁騫負責,讓他們務必舒適愉快。
伴郎伴娘人數眾多,都是周聿白和鐘意的朋友。
其中每個人都有各自擅長的部分。
枝枝是花童。
穿著純白的公主裙,像天使一樣站在人群中。
葉家父母和葉綰綰當然也出席了這次婚禮。
他們都見過鐘意,也知道周聿白和鐘意的故事。
周安和那日也在,陪在周老爺子和老太太身邊。
他身材發福了些,發鬢已經灰白,面上氣色倒還紅潤看來澳洲的生活的確安逸。
新娘出現在眾人眼前時。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秉住了呼吸也許是因為婚紗的奢華,也許是珠寶的光輝,也許是頭紗的圣潔。
她好像帶著跳躍的光,仿佛從畫卷中走來,優雅耀眼又明艷動人。
那雙清澈純凈的眸子一望,就已讓人覺得珍貴。
鐘意站在漫天花雨里,在那首夏日最后的玫瑰的小提琴聲中,身姿柔美地站在了周聿白面前。
她眼波嫵媚,星眸光輝流轉。
沖著他柔柔一笑。
春光明媚,浮華喧鬧。
她含蓄又緊張地把自己的手搭在他手心。
被他緊緊握住。
新婚從今日開始。
這是他們初見的日子。
也是戒指上第一個日期。
此后故事如何。
將從這一日開始書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