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知道你手下的人是因為什么離開崗位,我只想知道你批假時為什么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為什么沒有安插其他人手去檔案室值班文書課難道就剩下這兩個人了嗎”
“這”
東堂大輔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實際上,總務部作為內勤部門,管理的都是“裝備課”、“用度課”、“廣報課”等內務課室,不像公安部和刑事部那樣,需要經常和黑惡勢力發生槍斗械斗沖突。
他們的危機感、警惕感,早就在日復一日的上下班打卡中磨沒了。
東堂大輔已經六十多歲,升職無望,也放松了對手下部門課室的要求。
他被罵的狗血淋頭,心里也很委屈
誰能想到真有犯罪分子,敢把手伸到警視廳本部啊
這不就跟老鼠跑到貓窩里一樣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懊悔也沒有用。
東堂大輔和文書課課長因此受到牽連,暫時停職查辦,等抓到人,整理好泄露的警員檔案,再依法追究責任。
公安一課出動去抓捕逃竄的警員,文書課其他人在緊急修復被盜走的資料。他們發現除了單獨存放的年輕警察檔案,老一輩的資料幾乎全都竊取走了。
“太可怕了。”
文書課警員抓著頭發。
今天值班的雖然不是他們,但泄露了這么多信息,他也感覺到風雨欲來的緊張感。
另一個同事安慰他,“好在公安部臥底情報人員的保密等級比較高,檔案都在警察廳,不然信息一泄露,那些臥底的生命安全八成就保不住了。”
他想了想,又說道“嗯,不過部分臥底人員可能還是會被叫回。”
人,既然生活在社會上,就不可能消除所有人生軌跡。
誰知道泄露的那些警員里,有沒有臥底情報人員的朋友、同學、前輩或者老師萬一有人拿到檔案挨個深入調查,還是有可能扒出臥底的身份。
不過這工作量太夸張了。
感覺可能性不大。
“我們擔心的事上級肯定也會考慮到,先趕緊修復吧。”
“好。”
警視廳燈火通明直到天明。
時田一朗徹夜未睡,那個名叫三倉直也的叛徒就像入水的游魚,完全消失在東京都內,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聽說他父母幾年前就離世了,也沒有女朋友,交際往來只有同事,想查都無從查起。
雨下了一整夜。
早上八點還沒有停下的意思,空氣中濕黏黏的。
“呼”時田一朗疲憊的靠在車座椅上,下意識去拿車上的煙,煙頭都叼在嘴里了,還是忍住沒有點燃。
自從上次川島嫌棄說他手指有煙臭味之后,時田一朗就開始戒煙。
他這個工作,說實話,人累壓力大,手下那些大老爺們幾乎就沒有不抽煙的。
時田一朗有心戒煙,車上該備還是得備,。
想到那家伙。
上級胡子拉碴的臉上,疲憊終于散了一點,他打開手機,已經八點十五分了,于是輕聲嘀咕道“這個時間點也該起床了吧假期不要太愜意,小心實力下降啊。”
時田一朗手機里沒存任何人的號碼,怕自己陰溝翻船,被人抓住威脅通訊錄里的人。
不過那串熟悉的數字閉著眼睛也能撥通。
“嘟嘟嘟”
大約十幾秒后,電話那頭傳來一點悉悉索索翻身的聲音。
對方似乎還沒睡醒,閉著眼睛接的電話,聲音帶著些許低啞,尾音重的像有小鉤子。
“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