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們剛出發,我就會知道。
程武還是滿臉不放心。
莫尹點了下自己的耳朵,微笑道“我有順風耳。”
程武
便是連一直很相信他的程武都有些不敢信了。
莫尹看他眼神懷疑,笑了笑,他閉上眼睛,將所有的精神力都集中到耳畔,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道“張志正在偷喝你藏在床板下的一壇酒,快回去瞧瞧吧。”
啊
程武道“你怎么知道”
“順風耳。”
程武被莫尹攆著,上了馬往回趕,等到趕到家時,張志果真在,神情很無辜的樣子,“武哥,你不是陪著莫先生去城樓了嗎怎么這么快回來了
程武不理他,掀了床板去察看他藏在下頭的那壇好酒,表面瞧不出什么,他回頭,虎著臉道“張志,你是不是偷喝我酒了”
張志鎮定道“沒有啊,武哥,我早不偷了。”
程武不跟他廢話,二話不說就過來掰他的嘴,張志哇哇亂叫,武哥武哥,我錯了不就一碗酒嘛我下次不偷了
程武放開他,眼睛瞪得渾圓。
張志揉著被他扯談的嘴角,嘀咕道“武哥,你何時變得如此小氣,偷喝你一碗酒,把我這嘴都要掰碎了。
程武一屁股在床上坐下,他對張志道“張志。”
怎么
“我好像真救了個了不得的人物。”
你說莫先生那的確是了不得,他教的那個陣法,看著簡單,昨日讓我們分成兩撥人小小地試驗了一番,還真是威力大得很,若是我們手上都有趁手的武器,那些蠻子,來一個,我們殺一個,來兩個,我們就殺一雙
張志嬉笑了一下,又道你說莫先生他真是跑商的嗎
程武看了他一眼,神情肅然道不管他是什么人,那都是幫我們守城的人。莫尹就這么睡在了城樓下,他覺淺,閉著眼耳朵也仍在留心。
當那一絲精神力集中在
聽覺上時,遠處的風、動物的呼吸、沙石的滾動全都仿若在他的腦海中進行,他對它們如造物主一般掌控,代價是身體的其余部位格外虛弱疲憊。
程武來給他送水,見他臉色蒼白如紙,顯得眉毛愈黑,整個人又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他不禁道你沒事吧
莫尹取水洗了下臉,水珠從他的眉毛落下,滑過高挺的鼻梁,從他淡色的唇上滑落,他淡淡道沒事。
程武還要再說,莫尹忽地抬了下手,他屏息凝神了片刻,轉過臉面對程武,眼中寒芒四射,”來了。
六
沙漠中,快馬疾馳,伏在馬上的都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好手,他們呼朋引伴,嬉笑哼唱,將去執行今年春天的又一場“豐收”,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好兄弟一路都在說笑,輕松得仿若去郊游,互相討論著等會兒搶什么、搶多少、殺多少、留多少。
庸城是他們的屠宰場,那里有被圈養的溫順“牛羊”,不用他們花心思去想,缺什么,去搶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