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開槍的這個人是組織安排的狙擊手嗎這個念頭在赤井秀一的腦海中閃過,但他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的行為會不會被組織的狙擊手看在眼里了,連忙跑上前去查看諸伏景光的情況。
他們策劃安排了這么多,可不是為了讓人死在這里的。然而這時,在身后的樓梯上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在那人頸邊摸到一片僵硬死寂的赤井秀一心情沉重地退開一步,看向了來人。
赤井秀一不知道,他此刻沾染了血跡臉給剛剛趕到的降谷零帶來了多大的沖擊,甚至準備放狠話去向波本這個該死的“組織成員”表明自己的立場。
然而突兀響起了手機鈴聲卻打斷了他的想法,是貝爾摩德的來電。
或許剛才沒能救下同為臥底的蘇格蘭讓赤井秀一有些失態,他在接通時不小心打開了免提,女明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黑麥,計劃停止。蘇格蘭是被誣陷的。真正的公安臥底是埃德拉多爾。他剛剛已經叛逃了,那位大人命令當前以抓捕埃德拉多爾為第一要務。”
巨大的疑問和憤怒從赤井秀一心中升起,日本公安究竟在干什么白白犧牲了一個人不說,怎么還把另一個也暴露出去了
他腦子里各種情緒翻騰著,嘴上卻平靜地匯報道“蘇格蘭剛剛被人射殺了,是狙擊手。”
“嘖,不愧是他,動手倒是挺快。看清狙擊手所在的方向了嗎”
赤井秀一根據自己的經驗報了個地方,那個在組織中沒幾個人能達到的射程更是肯定了貝爾摩德的猜測。
她接著說道“不管蘇格蘭了,你先過去那邊。射殺蘇格蘭應該是埃德拉多爾動的手。如果發現他的蹤跡立刻上報,有抓捕機會的話直接動手。”
“那波本”赤井秀一看向了對面那個面無表情的金發青年,試圖告狀坑人一把,他可沒聽說過這次行動和波本有關,那么對方出現在這里的目的就顯得可疑了,是朗姆又想偷偷干些什么了嗎
果然,聽到他的話,貝爾摩德直接問道“波本為什么在這里”
沉浸在失去幼馴染的恐懼、悲痛、憤怒等等情緒中的降谷零,拼著最后的理智消弭掉自己臉上的全部表情,機械地按照耳機中的提示說道“我可是根據教官的通知,過來執行朗姆處理叛徒的命令的。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人冒用了我上司的名義。”
貝爾摩德那邊安靜了一會兒,絲毫在和其他人說著些什么,隨后重新命令道“波本先回基地,你的嫌疑還沒洗清,要是敢跑下一個組織追殺的就是你。黑麥任務繼續。你們現在就出發。善后的人已經上去了。”
在她掛斷電話的同時,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樓梯處傳來,幾個穿著保潔員衣服的人快步走上來奔著墻邊的諸伏景光而去,撿彈殼的撿子彈殼,噴清潔劑的噴清潔劑,看似搞清潔,實為破壞現場。
“走了。”赤井秀一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只得招呼著波本走人。他得先把這個麻煩的家伙打發走了,再去看看能不能給教官那邊幫點兒忙。
率先一步走進樓道的他,并沒有看見之后進來的那幾人在瘋狂地給自己那個金發的同事使眼色。
腦海中一片空白的降谷零此時就像是一個聲控玩偶一般,耳機里說什么,他就照什么去做。
直到他借著月色看清那些穿著保潔衣服的人里有自己的聯絡人風見裕也,和前不久轉到零組的新人橋口知美,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