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在外面運籌帷幄的青年此刻誰都能看出他的頹廢,他努力用正常的聲音道,“因為一定是我做錯了什么。”
沒有做錯什么,僅僅只是因為他的任務。
謝輕看著微抿著唇好像在自責的主角,鴉羽般的眼睫顫了下,“傻子。”為什么一定要把錯誤往自己身上攬。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感到無措。
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完成任務,他所遇到的所有人都和原主有接觸,不管是余安安、薛朗還是封正誠,他都是在劇情的催使下和他們相遇產生糾葛,他們和原主復雜的關系讓他和他們不得不不斷碰撞。
但主角是不一樣的,主角在他來之前沒有和原主見過,主角和原主明明應該相敬如賓,除了婚姻關系外相處得和陌生人一樣。可偏偏主角就黏在他身邊,他只要一回頭就看到主角。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主角就待他極好,從未變過。
在原主復雜的人際關系下,只有主角在初次見面時就對他表達了讓他無措的善意。
謝輕沉默著,但他的沉默卻讓度冥君更加無措,這個明明很傷心的青年硬是扯出了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容,“如果和我在一起不開心的話,就分開吧,不要顧及我,我只想要你能開心。”
眼睫顫了又顫,謝輕感覺主角又揉了揉他的發。
系統,我應該要放棄任務了。
他做不到去傷害一個無條件對他好的人。
出乎意料地,系統在他做出最終決定后并沒有繼續勸說,好。
謝輕抬眼,他對主角輕聲道,“騙你的。”
在度冥君微怔的情況下,謝輕伸出手撫了撫主角皺得很厲害但他自己卻沒發現的眉頭,“再皺就不帥了。”
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謝輕站起身,朝他彎了彎眉眼,“走了,我們訂的晚餐已經好了。”
只有在主角面前,他才總會忘記自己是來完成任務的炮灰工具人。
這種被認真對待的感覺似乎越過快穿者的身份拉回了真正的他。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余安安已經習慣了在監獄里的生活,和曾經在部隊時差不多,他只要按照時間表作息即可。
這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曾經的身份,他交了不少犯人朋友,在和他們的交談中,他再次深刻地認識到性別不平等的危害有多大。
“18361,你怎么了”獄友擔心地看他。
余安安嘴唇微抿,他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但卻摸上了自己變快的心臟。
他忽然心慌至極。
余安安看著被管得井井有條的監獄,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上次心慌是在薛朗剿滅完蟲族來探他監的時候。
他曾經的好友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見了他一面,在他苦澀道歉后,兩人相顧無言。
誰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愧疚自責,薛朗復雜沉默,還有著同病相憐的悲哀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