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同時讓他們兩個和謝輕之間的關系產生了裂痕。
在漫長的沉寂中,薛朗終于開了口,“我欣賞你自愿擔責的做法,但我不會原諒你。”
他曾經的好友深深地看著他,“這件事就以法律的判刑結束,但我們今后也不是朋友了。”
他終究還是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在探監時間要到時,他問了薛朗,“蟲族已經徹底消滅,你以后要做什么”
“我不會留在帝星,我會駐守在邊境星,至死在最危險的地帶守護和平。”
他們應該也不會再見了。
回憶過去的思緒被喚醒,余安安感受著惶恐不安的心,他看到了鏡中嘴唇微微泛白的自己,不知道這種慌亂來源于為何。
他在惴惴不安中前往工作間完成今日的體力活,等到中午回到自己的床鋪休息,余安安向來是不午睡的,但很奇怪,今天的他昏昏沉沉地便進入了睡眠。
他進入了一個極其真實的夢境,恍惚之間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他變成了一個aha,天生體力素質精神力好,但會在信息素的影響下有時無法自控,遇到危險困難的事,他總會被第一個叫走,成為個高頂天的那個人,所有人都默認他很優秀,在眾人的追捧下他背地里瘋狂地學習提升自己,他怕自己被beta和oga打敗,這會讓他覺得他配不上一直以來對他的資源傾斜,周圍人越是夸他,他就越害怕,他永遠都是擔心會摔下懸崖的囚徒。
迷迷糊糊之間,余安安覺得自己又變成了一個真正的beta,所有人都默認他很普通,不會對他有太大的要求,他沒有壓力,但他想證明自己,他想干出自己的成績,可最令人眼熱的那批行業根本不要他,他連個機會都沒有,他辛辛苦苦做的方案被aha搶走,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個beta做不出來這樣好的方案,他很壓抑,無數次掙扎又無數次被擊垮,他被迫成了一個普通人。
意識回籠后,余安安的眼神還是很恍惚,他大喘著氣,發現自己額頭滿是汗,自己的心臟悶得難受,那種壓抑痛苦的感覺牢牢地包裹著他。
夢里的一切都清晰至極,只要稍稍回想就像是真的在曾經發生過一樣。
他潤了潤干涸的喉嚨,看向周圍,發現自己是最清醒的那個,其他人也都像是剛從夢里醒來,他們有的臉上還露出難過無助之色,有的還愣愣出神,好一會兒,余安安才聽到有人喃喃地道,“beta和oga過得這么慘嗎”
余安安瞳孔一縮。
不是巧合
他怔怔地看著出神發呆的所有人,其他人都做了相同的夢境嗎
因為自己是oga,他就做了變成aha和beta的夢境,而剛剛說話的男人是aha,所以男人就做了beta和oga的夢境。
所有人都在夢境中變成了別的性別
這個認知讓余安安呼吸一窒,他看著茫然沉思的所有人,心里忽然有了一個讓他為之振奮的大膽猜測。
余安安一下午都在觀察別人,他發現大家都很沉默,每個人都心不在焉的,當看到其他性別的人嘴唇還會抿起。
他的猜測一點點地被證實。
可到了晚上,余安安就怔住了,他收到了由獄卒幫忙轉交的東西。
最上面的是一封信,來自謝輕。
“你提的議案試運行得很成功,但要想真的實現性別平等,單純靠議案的推行和法案的改變應該是不行的,你還需要點別的東西。我不知道怎么樣才能真正完成你的構想,但我覺得大家應該要在思想上有所改變,所以我用精神力和黑市的水晶為帝星上的所有人編織了一場夢,在夢里大家會體驗到他們不知道的其他性別的人生,希望能幫你點起改變的火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