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因為脫離了原居民注視而放松的白娃娃,還沒來得及長舒一口氣,神情便重新變得緊張。
雖然知道他和謝輕有碰上司盛的可能,但當這一幕真的上演后,他的呼吸還是變得格外急促。
額間微微冒汗,白娃娃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比起嚴陣以待的白娃娃,司盛的反應要冷淡很多。
他不過是淡淡掃了二人一眼,便移開視線,徑直地踏了進來,神情沒有絲毫起伏,一副完全不把謝輕和白娃娃當回事的樣子。
司盛的出現并沒有讓謝輕改變原來的打算,見白娃娃一副坐立不安生怕司盛陡然發難的神情,謝輕走到店中唯一藏有紙條的衣服前,將里面皺皺巴巴的紙張拿了出來。
紙條上的字跡相當熟悉。
微垂下眼眸去看的謝輕,一下子就辨認出,字跡的主人是之前在衛生間留下血字的那個人。
泛黃紙條上的字同樣很潦草,主人在寫它的時候情緒應當極其不穩定。
越待在玩具城,我就越不明白,這里的居民明明如此排外,明明不把我們當成同類人,卻沒有選擇直接封閉,而是任由外來者源源不斷地進入。又是舉辦娃娃展覽,又是宣揚自己的名聲的,他們明明排斥極了外來者,卻矛盾地不阻止外人進入。
這實在太奇怪了,我之前想了很久都沒有想通。直到剛剛,我在城主府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原來他們和神的交易還有完成,他們所許下的愿望只實現了一半,其中最關鍵的一環還沒有完成而這最終的一環是他們無法自己完成的,必須借助我這樣的外來者
謝輕眼睫輕顫了下,翻到了背面。
和那些惡魔的娃娃一樣,這里面的居民也全都是自私自利的魔鬼從頭到尾都是圈套,是他們誘騙外來者不斷地進城的,也對,連親生孩子都能做成娃娃的人,又怎么會關心別人的死活,他們只在乎他們的愿望。
這最后的一環會是什么,按照這交易的血腥黑暗,這最后一環肯定也充斥著絕望的人命,我們這些被哄騙進來的人肯定是祭品,他們絕對是想要我們的命
我要逃出去,我要把玩具城陰暗的真相公之于眾,不讓其他人白白喪命。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逃出去,我已經被盯上了,她不會放過我的。
她
謝輕敏銳地找到里面的關鍵字眼。
不過只是停頓了一下,他便繼續看了下去。
最后一段話被主人以一種交代后事的口吻寫了下來,字跡也變得更加混亂,需要仔細辨認才能確定。
我感覺我沒辦法逃走了,唉。思來想去,我決定把這張紙條偷偷藏起來,如果有外來人能夠看到的話,希望你能聽取我的忠告,趁現在趕緊跑,跑出玩具城,把我的這張紙條公布出去,不要再有人來了,不要讓他們完成交易的最后一環也不要白白來喪命
視線從最后一個字上收回,謝輕抬眸看向已經站在他身前
的司盛。
在謝輕發現紙條的剎那,司盛便發現了這邊的動靜,走到了謝輕身邊看著他。
不過他們之前畢竟隔著段距離,謝輕看得又快,所以司盛并未來得及看到正面所寫的內容。
白娃娃屏息待在一側,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無措。
司盛端量著面前不知名的新人,眼神中劃過些許不解。
他是知道他過來時,謝輕他們也只是剛到的。
他有些意外謝輕能如此迅速地找到線索,甚至還要在他之前。
不過司盛也沒追問,只是這樣,還不足以讓他格外留神。
穿著白衣襯衫的青年如此開口,“我要看這張紙條,作為交易,你可以靠此跟我提個同等要求。”
出乎意料地,司盛發現他面前的新人并沒有表現出絲毫心動,而是直接把紙條遞給了他,“不用交易。”
司盛頓了下,“你的這個決定很不明智。”
輕輕,你就這么給他了呀系統看這些老玩家都挺不爽的。
嗯。
謝輕在腦海里回應,他現在也沒什么需要的,而且,你不覺得他的眉眼有些眼熟嗎
系統怔了下,當真仔細打量了下司盛,咦,確實是有點,不過我們在進這個副本之前應該沒有見過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