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個時候落下來,就無所謂了。
反正,美云也有了去處。
他們自己怎么都行,萬萬沒想到,這刀落下來的日子竟然提前了。
而且,還讓自家孩子給看了去。
沈懷山用著僅存的好手,去給沈美云擦了擦淚,“哭什么”
“不是約定好了嗎”
約定好了,他們在黑省相見。
他們有美云的那個泡泡,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差,只是,在過好日子之前,要過幾天苦日子而已。
這點苦,他和妻子還是受得住的。
只是,約定歸約定,真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沈美云心里還是難受的。
綿綿輕輕地往沈美云面前靠了靠,仿佛在無聲的安慰。
而許東升看到這一幕,捂著傷口,忍不住笑了,“喲,你們這一家子老弱病殘的,感情我就是壞人了”
綿綿跟著道,“壞蛋。”
一看到這么一個小豆丁,都敢對著他逞威風,許東升徹底被氣笑了。
也顧不上疼了。
“你們怕是忘記了,我是來做什么的。”
許東升將目光移到沈美云身上,眼里的驚艷幾乎一直都存在,漂亮是真漂亮,沈美云生了一身的好皮肉,天然的本錢。
五官精致漂亮,氣質更是干凈純粹到極致。
沈美云的美是陽春白雪,是空谷幽蘭,讓人一眼便不能忘懷。
所以,對待沈美云,許東升反而不像是對待沈家兩口子那般兇,哪怕是受傷了。
語氣也是戲謔的。
“沈美云同志,你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沈美云沒理他,一手扶著沈懷山,一手又去牽起陳秋荷,牽著陳秋荷的時候。
對方不肯放手。
還是許東升說了一句,“松了吧,沒看到你們嫂子都發話了”
這話一說,原先還氣勢洶洶的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松了手。
沈美云如愿以償,牽到了陳秋荷,原本打算扶著他們找個地方坐下來的。
只是,一回頭這才驚覺,原本溫馨的家里,已經被弄到不成樣子了。
她微微垂下眼睫,細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像是要把人給淹沒了去。
沈美云若無其事的,把沈懷山交給了陳秋荷,這才一步步走到了許東升面前。
許東升還在笑,哪怕是沈美云傷了他,他似乎也不以為意。
沈美云抬頭看著他,一雙黑黝黝的眼睛,就那樣盯著對方。
直把許東升盯的渾身不得勁兒了。
她這才開口,嗓音微微嘶啞,“許東升,今年一十五歲“
這話一落,許東升還是笑的,他帶著幾分打趣,“沈美云同志,你是不是喜歡過我所以才這么了解我”
沈美云沒理他,顧自的開口,“在一九六零年八月,偷看隔壁鄰居家閨女洗澡,被人傷及命根子”
這話一說,許東升的臉色微變,要知道當年他出事,還年少,不過是十四五歲。
那時候寬松不少,所以許家便掩蓋了下去,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沈美云怎么知道的
“你”
沈美云向他再次走近一步,“一九六零年十月,確認喪失男人的基本能力,后發狂,于一九六一年一月,對隔壁鄰居家閨女進行報復,導致對方名聲盡失,被婆家退婚后自盡。”
許東升瞳孔縮了下,這件事雖是他主導,但是他卻是幕后主使,即使,他母親都不知道。
當年鄰居家閨女出事,他母親還來了一句對方罪有應得。
實際,不過是他在背后使了手段。
但是,這件事他誰都沒有告訴過。
沈美云似乎對他的反應,恍若未聞,“一九六一年至一九六六年,共傷害三名女同志,她們分別為”
眼見著對方的瞳孔縮了下,臉上終于劇變。
沈美云逼近了他,“不是不敢說,而是我對女方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