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崢卻聽的很認真。
“如果老虎這次沒了,他媳婦怎么辦還有肚子的孩子,可是他要是活下來了,成了癱子,那他媳婦怎么辦孩子怎么辦他還有父母要養,下面還有一串子弟弟妹妹。”
老虎是幾個家庭里面的頂梁柱。
梁戰稟捂著臉,眼淚從手指縫隙流下來,“怎么辦”
老虎是跟著他沒的。
原本,老虎是休息的可以回家的,是他說多采一些松子,撿一些菌子,拿到市場上說不得能換點錢,給老婆孩子補下身體。
但是
這才多久。
梁戰稟甚至沒法去面對,老虎的妻子。
聽到梁戰稟哭著問怎么辦。
季長崢陷入沉默,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冷靜地說道,“如果你倒了,那老虎是真的可能沒有希望了。”
梁戰稟抬頭看他。
季長崢,“現在這件事,無非有三個結果。”
梁戰稟豎起耳朵。
“第一,老虎好了,第二老虎癱了,第三老虎沒了。”
見梁戰稟要發怒之前,季長崢輕描淡寫的把他給摁下去,“聽我說完。”
“這三者,不管是哪一個,都離不開錢。”
“你有嗎”
這一下子,把梁戰稟問住了,他本來就是個老光棍,每個月的工資基本上都吃煙,吃好的了。
家里條件不錯,也不用他去幫扶。
梁戰稟,“以后會有的。”
季長崢嗯了一聲,“那你把錢都攢著吧,老虎這邊要的是大錢。”
“他好了,看病要錢,他沒了,喪葬要錢,他癱了,身后一家子要錢。”
聽到這話,梁戰稟頓時頭大了起來。
錢錢錢。
他確實要好多錢。
本來要抽煙的,也舍不得抽了。
這些都是錢。
季長崢還是季長崢,三兩句話,就把梁戰稟的注意力給轉移了。
從十二點半到五點半。
所有人都在熬。
熬一個結果。
五點五十五的時候,安靜的手術室大門,突然打開了。
那一瞬間門,季長崢和梁戰稟同時站了起來,看了過去。
沈懷山是第一個走出來的,他身上的手術服還沾著血,手上的手套也沒取。
“幸不辱命。”
當這四個字一出來后。
梁戰稟唰的一下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謝謝,謝謝。”
連帶著感謝都泣不成聲。
季長崢點了點頭,朝著沈懷山說,“爸,謝謝。”
聲音嘶啞。
顯然季長崢的壓力,也不比梁戰稟小。
身為部隊的人,尤其是隊長和頭頭,他們有權也有義務,對手底下的每一個兵,進行負責。
沈懷山搖搖頭,到底是年紀大了,一宿沒睡身體有些支撐不住,搖晃了下,還是季長崢反應快,連忙扶著了他。
“爸”
沈懷山搖頭,“沒事,給我找個地方休息下。”
季長崢嗯了一聲,不用他帶頭,里面的陳國華就跑了出來,“老師,你去我值班室休息,我那有一張床。”
沈懷山點頭。
“那就謝謝國華了。”
一聲謝謝國華,喜的陳國華眼睛都瞇著了一起,“老師,這次要是沒有你,手術肯定不可能這么成功。”
說完,才像是想起來了正事。
“患者被推到重癥監護室了,你們抽個人過去照顧他。”
這下,梁戰稟自然是當仁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