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保護費和“小生意”的大頭都被大哥們把持著,黃興為了生計,也會接一點私活。
從幫忙醫鬧,到替人把仇家套麻袋打一頓,因為底線低,做事麻利,還頗有點名氣。
黃興雖然只會打打群架,沒什么本事,但因為常常開張,十分志得意滿,覺得自己四舍五入,就是警匪片里那種接單取人項上人頭的殺手。
最近,他接了個蠻有意思的單。
對方是通過在常青鎮一些犄角旮旯收保護費的大哥聯系上的他,要求他盯著一個20歲的年輕女人,等她去潯陽城北市場買香料出來,將她手里一種叫“草果”的香料換了。
至于怎么換,對方沒說,只說務必不能打草驚蛇,為此還多給了他不少備用草果,讓他估摸著年輕女人原本買的量,盡量弄得一模一樣。
黃興數著手里兩千塊定金,做成了還有兩千塊。
給這么多,恐怕他手里這袋是加了什么猛料,這年輕女人大約跟雇主有仇。
那他就沒什么顧忌了。
黃興提著加了料的,跟年輕女人手里同樣用農貿市場塑料袋裝著的草果,悄悄跟上去。
夜黑,風高,影影綽綽。
他手里提著上回套人麻袋時多余的麻袋,決定把年輕女人頭蒙住,做點猥褻的動作。
她慌張之下,肯定不會想到黃興的目的其實是換她的香料。
至于年輕女人會不會報警
這女人雖然長得比尋常南方姑娘高挑,但纖細得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
這種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膽子一定小。怕被報復,怕被說閑話,不大可能報警。
哪怕她真的膽子大,從農貿市場到停車場要經過一條人煙稀少的小道,沒監控。
黃興準備在這下手,趁著她害怕發蒙的時候從樹叢里鉆出去,把麻袋處理了。
真倒霉被查到,情節輕微,頂多拘留幾天,不礙事。
黃興一手提著麻袋,輕手輕腳地接近裴宴。
她慢悠悠地走在路中間,一邊玩手機一邊往前走,影子被昏黃的路燈拉得很長。
“嗒,嗒,嗒。”不緊不慢。
黃興臉上揚起一個笑,心中暗笑這年輕女人的不警惕,揚起麻袋,同時一把拉住年輕女人的手
下一秒,年輕女人猛地回頭,眼中沒有半點驚惶。
裴宴走到一半就察覺不對。
她是深宮里成長起來的,人言微輕之時,什么人都能要她命。
尤其是建昭七年時,皇后朱氏一族敗落,朱皇后被廢,建昭帝清理朱家多年來安插在宮中的人,后宮亂成一團的時候。
那段時間宮里不知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趁機排除異己,裴宴每天醒來都得摸摸腦袋,確定它還好好待在脖子上才放心。
那之后她風聲鶴唳許久,哪怕過了十幾年,也比常人對惡意要敏感些許。
黃興不是練家子,哪怕放低腳步,夜深人靜,依舊被裴宴捕捉到了。
腳步聲帶著惡意。
什么人在跟著她隨機殺人犯
不像。
沾過血的人不會這么隨意,況且最近新聞沒播報什么流竄通緝犯。
強盜小偷強奸犯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