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正美滋滋吃著田螺,驟然被一聲大吼,愣了幾秒才道“我不是食評家。”
楊師傅冷笑“你不點主食,吃幾口還要喝水沖淡味道,不是食評家,誰信”
裴宴“”天降大鍋,就不許有喜歡獨自品鑒的食客
若非好奇辣子肥腸是否與田螺一般美味,她肯定拍桌就走。
見楊師傅橫眉冷目,她辯解肯定沒用。
裴宴也懶得多費口舌,打算吃完就走。
她在楊師傅冒火的目光中慢條斯理夾起一塊肥腸,咀嚼。
咀嚼的動作逐漸變慢,裴宴微微皺起眉。
一直盯著她的楊師傅見狀冷笑“怎么不好吃”
他長得膀大腰圓,尋常人被他冷斥一聲,再多的話也說不出口。然而裴宴仿佛沒看到他有多憤怒似的,點頭“確實不夠好,跟熗炒田螺不是一個水準。”
楊師傅心中一突。
他年輕時不著四六,跟父親學廚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直到父親中風,五感不再清明,腦子也有些糊涂,有些秘方配料如這道曾經征服無數老顧客的辣子肥腸,在中風后便消失于云霧中,再也不見。
那段時間門他拼了命學,然而一直到父親去世,也只學到父親鼎盛時六七份本事。
這倒肥腸,更是怎么做都覺得缺了什么,不是記憶中的味道。
然而楊師傅并不認為裴宴真嘗出肥腸缺陷。
這么一個年輕姑娘,年紀在這,再怎么擺著食評家的架勢,也不可能有食評家的本事。
食評家想精確評判一道菜好壞,不僅要靠舌頭、靠天賦,更要靠經驗。
這姑娘最多20歲吧乳臭未干,能有什么經驗
楊師傅討厭所有食評家,其中最討厭眼前年輕姑娘這般裝腔作勢的半吊子這種人沒什么本事,只會嘩眾取寵。言語如刀,不知害了多少父親這樣的人。
他握緊拳頭,露出胳膊上肌肉,面目兇悍“那你說說,這肥腸到底哪里不好若是你說不出個四五六七,讓我滿意,今天我這大排檔的門,你可就不那么好出了。”
他倒要看看,這半吊子能胡謅出什么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