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所謂"望山跑死馬",滇南的盤山路一環繞一環,相鄰兩個寨子,地圖上畫瞧著可能只有短短一小段路。實際上山重山,彎繞彎,中間還夾水橫江,真走起來,能讓人叫苦連天。
一直到在亮頭徹底消失,馬幫才趕到了山窩子里的一塊密林闊地闊地的外林還掛著被雨洗得模糊的旗幟,旗幟上隱約能辨認,是個繁體的"寸"字。看樣子是他們固定歇腳的地方。
看來,寸氏馬幫說的"窩子"指的就是馬幫夜里歇腳的地方。
最后一寸天光徹底消失時,滇南的窮山惡嶺從四面黑沉沉壓了過來。
馬幫的騾馬在四面散開。
看到掛在樹上的舊旗幟,旗幟面泛白,字跡如流血般往下滲,馬幫的兄弟們有些緊張。
滇人漢子放開頭騾,吹了聲哨子,讓它上前。
駝三面黃旗六面青銅鏡的"頭騾"停在一處密林窩子,原地轉了兩圈,六面青銅鏡在騾背上黃澄澄、模糊糊。
沒照出任何東西。
百多號人的馬幫漢子們似乎松了一口氣。
馬幫頭領的那滇人漢子說了聲"可以",四下的馬幫漢就開始卸馱物、埋灶起鍋。玩家被馬幫捎帶,一路跟在隊伍后頭,此時,前邊的土司師爺不善地看了他們幾眼,陰沉沉同馬幫"馬鍋頭"說了兩句什么。
那滇人漢子看了玩家一眼,點頭讓他兒子,青年漢過來。
衛厄和神郎囍袍的主神互相惡心對方惡心了一路,這時剛剛從騾馬上下來。就見到馬幫頭領的兒子寸易過來叮囑眾人:
"大家既然是滇苗寨子的兄弟姐妹,馬幫晚上歇腳的規矩,不用多說。不過今兒我們寸家幫與平常不同。"
林子起灶的篝火下,衛厄一眼瞥見,十幾名土司寨兵緊緊守在一輛大馱馬車旁邊。看來,那是土司要寸氏馬幫押運的東西。
一絲細微的陰寒從那邊傳來。
那輛黑漆漆的大馱馬車周圍溢散著油污狀的詭異光斕。旁人好似看不到,但或許是因為此刻衛厄陽壽、生機都非常低的緣故,在他的視野里,那種油污光斕在黑夜中極為明顯
油污似的臟濁光斕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束縛,在沉沉黑幕里,于馱馬車周圍起伏。
系統沒有任何提示,
青年漢過來,衛厄將視線收回,只聽得馬幫的寸易交代:
"第一樁事,馬幫打尖過夜,犯忌諱的話千萬不要提。晚上窩子里的山兵陰將肯定是要出來的,十有八九是要路過,征幾口路稅。
"你們待會開鍋后,自己留兩碗生灶米,晚上聽得頭騾銅鈴聲響,千萬別睜眼,自把灶米抓了往地上一供就是。"
"第二樁事"寸易的臉微微沉了下來,似乎極為忌憚什么似的,往背后的漆黑鬼騾瞥了一眼,才壓著聲道"若頭騾的銅鈴不響,而是銅鏡響了。不管是什么聲響不要聽不要應趕緊地,自管逃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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