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落下,寸易喝應一聲“是”,真個折身就要喊人過來。
管事的面皮驟然青紅,解元真袖中掐著的訣法略微松開一些。土司命寸氏馬幫押來的“黑門貨”定然重要無比,否則管事也不會在掌寨不出的情況下,不敢輕易給出收押條,真讓寸氏馬幫彪起來直接拉回去,有得這管事擔不起的禍頭。
果不其然,不過二息,掌寨的管事便已經憤然離去,只剩下兩名寨仆領著寸氏馬幫一行進掌寨司署。
一行六人邁過掌寨司署的門坊,
解元真在司署外,明明聽得各種裊娜軟語,進了寨樓卻什么都不剩下了。
掌寨司署里靜得出奇,仿漢族的土石寨樓四面都是護墻,
重重環扣的合院灰影從四面壓來。
寸氏馬幫押送的“灰白石頭箱”據說被放在了司署的南廂房,
解元真跟隨著寸易他們進來,余光見司署院墻有些黑,快速往那角落一瞥,眼皮驟然一跳
掌寨司署的護墻墻角,擺著一架架黑布蒙著的木板車。
旁邊,蹲著一名名骨瘦如柴的拉車夫。
那些車夫,一張瘦凹的臉,幾乎只剩皮包骨,于昏暗中,黑洞洞地對著光里的人。
一雙雙眼睛,漆黑無光地看著他們。
咕嚕咕嚕的古怪聲響從樓上傳上下,聽得人頭皮發麻。
大部分玩家都出去了,分布在鎮中行動,唯獨宋月眉和黃義行,連同“人牲湖”里斷了腿的玩家,被留在了“骨婆樓”里。一是黑阿婆這邊明顯秘密重重,得留人看著。二是大腿齊根沒了的那名普通玩家需要人照拂。
因此由宋月眉帶黃義行留了下來。
三人待在骨婆樓的一層,不敢去貿然亂碰那些壇壇罐罐,黃義行更是恨不得離這骨婆樓里的所有東西都遠遠的。
起頭還好。
隨時間推移,屋子里的各角都傳來壇子響動的聲音。
宋月眉沉得住氣。
黃義行卻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不過,他雖然沒什么本事,好歹有個優點,那就是人慫守規矩。
宋月眉這種高級玩家沒動作,他就算被嚇得半死也不敢亂出聲,亂動作。只能離樓梯口盡可能的遠遠的,死命兒低頭盯著木地板。仿佛能將上面的木紋瞧出花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盯著看看久了,大腦暈血。
黃義行的眼前黑影一晃,
好像許多張重重疊疊的白面孔在地底的黑影里,沖他笑。
其中一張,赫然是死成“尸皮囊”的羅榮秉
“羅榮秉”仰著白森森的臉,白森森兩排牙齒越咧越開。
“啊”黃義行大叫一聲,猛然向后退。
“怎么”宋月眉手中的彩門戲旗嘩然抖出,她剛要轉身過去黃義行那里,門就“哐”地開了,宋月眉即刻側轉,手中的彩門戲旗如一桿標槍般點出,又在半空中險險停住。開門的是寸道興,隨后的是寸易。
宋月眉手中的彩旗子一落,松了口氣“你們回來了有什么”
話剛說了半截,就脫口變成了“怎么回事”
解元真被寸易架著,半咳著血,一張臉面如薄金地被架進來了。寸易還沒回答,解元真先張口,哇呀吐出半口混雜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黑色粘稠血塊。
解元真吐出血塊時,衛厄、高鶴他們正好也回來了,見狀神色都是一變。
只半天功夫,竟然是解元真先帶傷回來,他遇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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