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南的血真十二元君能夠在現實里將自己的信物送給衛厄,鬼騾似乎也可以。
只是它是輔尊,送出的是枚古樸的銅鈴鐺。
來到滇郡之前,衛厄翻過滇郡控制分局的資料,里面提及的二個危險事件飛山蠻、攀巖公,以及“羅婺土司”。
相比另外兩個詭怪,詭異0522“羅婺土司”似乎不怎么主動傷人,只在深夜于大山出現,活人只有撞見這座恐怖的土司府,才會變成土司府墻上的一道剪影。
可二個危險源看似不相關聯,其實是同一個。
又或者說
都是“羅婺土司府”。
瞥見那兩只詭怪連著的血線后,衛厄心里就大概有數了滇郡詭異復蘇控制分局低估了“羅婺土司府”的危險性和陰險性沒預料錯的話,飛山蠻和攀巖公,應該都是詭土司府從影墻上放出來食人捕捉土司府奴仆的倀詭。
“羅婺土司府”大概率是一個正在速度復蘇增強的詭異。
它有著初步的、狡詐的智慧。
知道自己大范圍高頻率主動襲擊人類,容易被提高警戒,就隱匿在深山。
放出倀詭替自己狩獵。
倀詭連系著難以察覺的紅線,只要詭土司府一控制,飛山蠻和攀巖公就會被直接收回到影墻上。
在控制局的專員眼中,就是“飛山蠻”和“攀巖公”來無影去無蹤,難以調查蹤跡。
借助明面上的兩只詭怪,真正的幕后詭怪,將自己隱藏在了深山里,躲開控制局的視線這是一個格外狡詐的詭異。奈何它沒想到,對一地庇福攜帶者的天然敵意,讓它的兩個倀詭直接撞上了再硬不過的鐵板。
一秒不到,就被摸出了蹤跡。
藍幽幽的霧在滇郡夜晚的大山深處騰起,若有若無的血線在深山間蜿蜒。
衛厄和詭神在沒有打起任何照明的情況下,于漆黑的山間前行。
脫離了人群和外界的視線,一人一詭神之間沒了顧慮,頓時都沉下臉,氣氛僵得砸顆石頭上去都能鏘鏘作響。
沁血的細線在地面蜿蜒,滇郡山重山一峰又一峰,詭土司府也不知藏在那座深山里。
唯獨一條血線細細長長,仿佛無窮無盡。視線稍微一錯,就會立刻消失。
衛厄已經恢復了平靜,仍舊寒著一張臉,踩著山路往上走。他分得倒清楚主神知道些東西,而只要涉及唯一的親人,他就八風不動,連和詭神間的相殺相恨都可以冷靜對待了。此時,他扣著刀,一言不發地向前走。
他的襯衫還是濕的,衣角嘀嗒往下落水。
水滴在山風里。
衛厄握著鬼騾送的銅鈴。
詭神抵了抵齒尖,祂轉頭,暗沉沉地盯著漆黑的深山。
上過山的人都知道,山里晚上風涼得很,一些比較讓人忌諱的山坳還會有滲骨的陰風。眼下跟隨血線行進,陰風一陣接一陣。陰風刮得青年單薄的襯衫夜露漸重,不僅沒有變干的跡象,還有沾染深山寒氣的征兆。
衛厄的銀發水倒是滴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