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您、消、遣了。”
詭神張開唇,無聲的說。
“劉老爺已經在一樓大堂了,魏少您看”酒樓的掌柜敲了敲木門。
“讓他等著。”衛厄語氣越發不善。
他掩飾得很好,但最后兩個字之間,有極細微的停頓。
高大深色皮膚的男人站在衣冠基本整齊的大少爺背后,隔著椅背彎腰,手里忽緊忽慢,指尖從月白的布料上劃過。祂動作很是惡劣,像是下一刻就要帶去危險,又下一刻忽然轉變。大少爺挺拔了身形,比平時更加僵硬。
一門之隔,冷硬的聲音打上房雅間里傳出。
一聽就不是個好相處的掌事大少,還有點被打擾的不耐煩。這幾天,這位打了周四爺的“魏少”包了自己整個酒樓后,基本不怎么出來,偶爾幾次露面也是讓人陰颼颼,心里直打擺子。
“是,魏少。”酒樓掌柜越發恭敬地。
“魏少還有什么吩咐”
里頭沒聲音,掌柜再次重復了一遍,里頭才傳出一聲很不耐煩地“滾。”
酒樓掌柜打了個突,就要轉身離開。這時,上房里隱隱約約又傳來一點模糊的碰到什么東西的聲響。掌柜將覺得古怪,放輕腳步,小心地耳朵往門上貼了一下。再聽又什么動靜都沒有了。
可能剛剛只是大少爺來河曲城后心情不好,隨手發火吧。
瞧著魏少衣著華貴,用料考究,還是個為了潔癖,一來就把周四爺打成半癱的狠茬子。喜怒無常點正常。
上房門口放輕的腳步聲終于沿著樓梯下去了。房間里,有“潔癖”的魏少,一撞肩,將捆住自己雙手的馬鞭掙開主神的這詭異鞭子,他弄不斷,但弄斷一根太師椅的扶手,還是不在話下。
陰沉著一張俊俏的臉,衛厄連手腕上的鞭子帶被他絞斷的木椅扶手一起,砸向背后的詭神。
木頭渣滓被輕易地擋下。
詭神猶帶余熱的手按住了衛厄的手腕。
“都替您消遣了,怎么還這么大火氣”詭神心情轉好,彎腰將另外一只手垂到衛厄身前,男人膚色微深的手從指尖到袖口,都沾上了。只一眼,衛厄的臉色就沉了下來,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要不再伺候魏少一次”
氣過了頭,衛厄向來沒什么血色的臉,都浮起一點病態的紅。
他竭力壓制怒火,但月白長衫上的痕跡比詭神的袖口還要明顯。衛厄冷著一張有史以來溫度最低的臉,快步朝上房的沐間走去。
濕冷的衣服下擺異常古怪,就在剛剛,酒樓掌柜問還有什么吩咐沒有的時候,房內,一門之隔后,潔癖的“魏大少”緊緊地靠在了太師椅背上。呼吸徹底不穩,連眼睫都有一點輕微的顫動。他雙手抓著太師椅的扶手,厭惡又古怪地迎接陌生的一刻。
然而,比一切更惡劣的事發生了在那一瞬間,婁臨覆手堵住了他。
從來沒體驗過,又在最后一刻被強行止住,哪怕是衛厄的心性,都不由得發出了點不應該有的動靜。
而詭神不緊不慢地在他耳邊問
“還把我的耳墜摘下來嗎魏大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