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無數漆黑的字從紙面上脫出,攜裹著濃黑的煞氣朝踩著侏儒僵鬼腦袋的婁臨砸落壽、壽、囍、囍、生、兇、煞
五種不同的字塊旋轉,爆發出強烈的波動,如同一個大陣法一樣,當頭朝婁臨貫落。甚至將姓婁的站著的地方的黃泥漿沖起一丈多高。詭異的字塊迎面而來,“婁臨”手中的鞭子一橫,像是要迎面擊碎那些字一樣,但在鞭子橫出的一剎,那些字塊先一步自己裂開,從裂開的字塊里突出一張張干癟丑臉的人頭臉。
那些人頭臉同時朝婁臨手中的鞭子咬去。
與此同時,周身轉化成青銅的干癟老頭,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姓婁的背后,一拳朝他的后心砸去。
丁老七、干癟老頭和侏儒僵鬼將主神那個心思不定的家伙拖住時,河曲六家的人手已經繞過大半個黃河洞窟朝衛厄這邊涌了過來。青壯的人手向前涌,黃老爺、陳六爺等河曲六家的主事人,卻在快速朝著后退。
河曲六家的主事人手中都多出些奇怪的物件,陳六爺手中出現了一串,串聯在一起的青銅鈴鐺。
黃老爺則是一柄河夫子巡河的銅勾條。
這些在黃河邊上混的河夫子家族,跟滇南的寸家幫一樣,雖然不算道門的人,卻也掌控著某些奇特的力量。
洞窟里火光熊熊,黃金穴眼的燦燦金光將所有人的臉都照得猙獰金黃。黃老爺大喝一聲。剎那,衛厄身周的金紅霧氣里同時伸出了幾十柄虛幻暗銅的鉤子,那些鉤子齊刷刷朝衛厄的手腳關節勾過去。
只要一被這些鉤子勾住,拖到放倒,已經趕過來的河曲六家青壯人手,就會立刻蜂擁而上,將敵人一把抓住。此時,衛厄的左右都是包抄過來的河曲六家青壯,前面則是咕嚕咕嚕翻涌的金窟穴眼,背后是生出黃金疙瘩的洞窟墻壁。
最長最先伸出的十幾名銅勾下一秒就要扯中衛厄。
在鉤子鉤到衛厄之前,銀發長衫的青年先一步,輕飄地滑出了原地。
洞窟里充斥滿金紅的霧氣,衛厄的身形離地約有一丈高,像是在半空中踏空而行一樣,從霧氣中穿過,靈巧有如燕子的從咕嚕翻涌的黃金穴眼上方掠過直播間頓了一下,才從一閃而過的寒光中,發現他怎么辦到的
黃河洞窟這一頭,沒有第二個穿了傀儡絲線的婁臨。
但有一柄銀白的刀刃被釘在了洞窟的高處。
刀刃的刀柄上,纏了一圈的繡線,就跟蜘蛛結網一樣,在偌大的洞窟里連出第二條線。
那是從衛厄身體中扯出來的絲線,被他反過來,用一柄銀蝶刃固定在了洞窟的高處,繃緊形成第二條懸空的絲橋。自己一躍而上,踩著染血的絲線,仿佛那些東西不是從他身體里生生扯出的一樣,踩著絲線直接穿過大半個洞窟,從金窟穴眼的這頭撲向了黃河洞窟的另外一頭。
洞窟的另外一邊,紅襖女人花三娘的臉色已經全變了。
她五指張得都要被絲線割出血痕了
,但依舊扯不動“婁二”這個傀儡分毫了,更奈何不了隱藏在“婁二”背后的衛厄。
自己的絲線反過來變成魏少和婁二利用的武器,花三娘索性將手一松,十幾根詭陰針帶著輕飄透明的繡線,在半空中一閃,緊追在魏少背后,要順勢將這家伙做成她的傀儡。細小的針在霧氣中極難察覺。
但就在細針即將碰到“魏少”的一剎,一點鞭尾從霧氣中閃出,精準地擊落了那一小簇的詭陰針。
順著鞭子收回的方向看去,花三娘一眼瞥見姓婁的那張令人生厭的臉上細微的嘲諷。
詭針被打落的同一刻,衛厄已經從絲線懸橋上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