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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腿木頭鴨扛著藍布轎子,啪嗒啪嗒,一搖一擺,賣力往前跑。
詭神瞧著衛厄的臉色,忽然笑出了聲。
祂其實也不耐煩坐這種奇怪的、上不得眼的轎子,那個螻蟻將這東西掏出來的時候,詭神甚至想一鞭子直接將這東西抽碎。但轉念一想,衛厄醒過來看到自己在這種轎子里的臉色肯定比祂更精彩。
抱著看好戲的念頭,詭神這才帶著衛厄上了木頭鴨轎子。
果不其然,供品一睜眼,看清情形后,神色分外的精彩。
“魏大少爺,你的同伴倒有點意思。”詭神一手點著鞭子柄,另一手胳膊橫在青年的腰間。祂用的“婁臨”殼子,體型是衛厄的一倍有余,個高身強,小臂精悍橫在衛厄的身前,哪怕姿態懶散都有一種不可撼動的禁錮感。
祂微微向前俯了點身,漆黑微濕的頭發粘在衛厄的臉頰邊。
“不說點什么”
“背后下黑手的魏大少爺。”
藍布的鬼抬轎在黃土溝坡中行進,賣湯老頭挑著擔子,領眾人走的是荒山野嶺里一條幾乎算不上路的路。
陰寒的詭韻從四面襲來。
后頭又有不斷追的白布觀花娘娘和一座座自黑暗中浮出的幽紅神龕,
四面的鬼氣更是重到幾乎是奔走在一片幽冥陰路上。
掛在藍布轎子外的風燈將光暈進點狹窄的轎子,把轎子照得如老式鬼片一般,藍蒙蒙,青幽幽一片。
打詭神那句“背后下黑手的魏大少爺”一出,
整個轎內空間就陷入到了一片詭異的凝滯。
藍布轎中,詭神“婁臨”的殼子貼附著衛厄的臉,姿態看似親近,實則唇角弧度滿是危險的意味。仿佛一匹秋后算賬的惡狼。
衛厄生機低得厲害,被祂掐著下頜,強行轉側過頭。于晃動的轎子中對上“婁臨”危險的笑弧,衛厄的神情褪去了一開始發現自己和祂坐同一個木頭鴨抬的轎子的那種無言和別醒算了。
重新變得冷靜而無所謂的模樣。
仿佛此時算計了別人后,又半點力氣都沒有落到詭怪掌控中的不是他一樣。
金眼蟾蜍奈何不了這家伙,在衛厄的意料之中。
祂用的“婁臨”殼子,是人類,受到的限制大得出奇,對上高層級的詭怪不是沒有死的概率。但祂既然用了婁臨的殼子,那就不可能沒有其他后手。
把主神敲下去喂蟾蜍,是當時平息金眼蟾蜍和河曲之亂的最好選擇,也是衛厄對祂的試探。
藍幽幽的光照在衛厄身上,他的臉蒼白無比,一身長衫濕漉漉的。雖然已經醒了,但衣襟暈血,血條見底,眸光雖然冷,卻掩蓋不住他憔悴至極,動彈不得的樣子。衛厄極少有狼狽到這種程度的時候,一點冰冷的河水順著他的發絲,往下滴落。
眸
底是冷的漠然的,人卻負傷虛弱,半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詭神掐著他的臉,牙尖分外的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