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恨得咬牙切齒,卻又沒辦法。
面對“渡河人”荒謬不像人的要求,福樓里一眾不是人的東西,反而個個接受良好。一尊尊木頭、泥胎神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打轉。正中間做中的詭巡河總督,率先哈哈大笑,笑得滿屋子的詭物跟著細細奸笑。
“福樓大宴嘛,來點雜耍更熱鬧更熱鬧”詭巡河總督哈哈笑著,又白又長的官臉上裂開紅彤彤的嘴唇,它轉著腦袋,率先安排好了順序就按照宴會桌子邊,一環一環往外擴。
顯然,“渡河人”黃義直的這個提議,正中詭的審美。
幾聲陰笑后,一尊半米來高的紅油彩木頭像“眼珠子”在細細的白漆眼眶中轉了幾下,背后黑霧涌動這福樓里頭沒東西,不好耍啊。
通體涂滿紅色油彩的木頭像是這么說,可話音落下,
福樓的黑樓梯口,忽然咚咚咚咚咚咚響起一連串的滾動聲。
直播間觀眾心臟一跳,下意識跟著衛厄雜耍假身的視野移動,看向黑漆樓梯口咚,一高一低兩個眼珠呆滯木楞的半僵半活人出現了。看衣著應該是二門峽里還算能糊得了口的百姓。
隨著那木頭像的嬉笑,
這一高一低倆個活人向前走、越走、高的那個腿腳越短,越矮,一節一節的骨頭連肉,被高個活人自己手里握著的個小鼓捶,咚咚咚一下下敲著面前的一面小鼓。每敲一下,高個兒自己的小腿就無端一節一節“飛”了出來。片骨眼肉排般,片進矮個子手里端著的盤子里。
等到高的比矮的低了,矮個子端著盤子,站到所有“貴客”面前,忽然滴溜溜飛快地轉起來。
越轉矮個子的皮越一圈一圈剝大腸衣般剝出來,
一整條兒越壘越高地落在盤子里。
啪嗒一聲,盤壘菜,落到了“渡河人”面前。
福樓副本提示彈出恭喜貴客觀賞陳家堡保安神雜耍
艸你青天的雜耍直播間彈幕都要氣炸了。
“渡河人”黃義直搖頭“不行不行”
紅油彩木頭像臉上的笑容凝固。其余的神像發出此起彼伏的嘲笑聲顯然,這些藏在神像殼子里的東西,沒有什么同伴情誼可講。隨著一個個木頭泥胎像的“雜耍”表演不斷上演,原本還在激動終于有轉機的直播間觀眾心不斷往下沉。
這些“雜耍”,是玩家能表演的嗎就算硬著頭皮上,真正的人,誰比得過這些東西。
隨著“雜耍”不斷進行,“渡河人”一直沒看到看得上眼的雜耍,福樓里的詭宴氣氛越發“熱鬧”。詭宴的所有東西,好勝心已經被激發出來了,一張張塑像的臉,笑容和先前相比,變得殺氣淋漓。
渡河人又提出了一條新
的規定要是那位大尊耍得不得勁,大家伙都覺得不得勁,那雜耍的那尊,就要給大家出點彩頭
斑斕詭氣在福樓里晃動,詭向來是損其他東西,利自己的。新追加的條件,幾乎是馬上就被通過。
在直播間和基地分析組臉色越來越僵硬時,雜耍的順序,輪到了坐中的“詭巡河總督”。
“詭巡河總督”一雙眼不斷地看被它放到渡河人面前的官印上,一張嘴卻笑容大咧地張開“到本官了到本官啦。那換本官來耍一個吧。”
“詭巡河總督”的“臉”轉過來,露出人后的另外一張臉,一張官威十足的臉。它沒像其他詭一樣,從福樓外頭、底下拉出“雜耍”的活人傀儡。而是背后的手臂一張,從官帽里抓出一條條慘白、慘白的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