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一愣,皺眉想說點什么時,忽然聽見一道輕聲
“秋玲,我有點事想問你。”
秋玲身子陡然一僵,她驟然想起小融子和云姒的關系,雖然這二人在進了和宜殿后一直有意保持距離,但她也曾在中省殿待過,自然知道小融子簡直是對云姒唯命是從。
秋玲緊張地咽了下口水,她看向云姒的神情有點僵硬,低著頭
“姐姐,我還得進殿伺候主子呢。”
云姒語氣溫柔卻意外的強硬“耽誤不了你多久的,而且還有小融子在。”
秋玲啞聲,她驀然對上小融子陰冷的眼神,打了個寒顫。
殿內伺候的四個人都在,陸淞見狀,不解發生了什么,卻是垂著頭沒有阻攔。
秋玲意識到什么,視線在云姒三個人中轉了轉,額頭溢出了冷汗,她沒再反抗,老老實實地跟著云姒到了長廊處。
世態炎涼,和宜殿失寵后,花房的人對和宜殿都不怎么上心,長廊外的半枝蓮花期早過,卻仍舊被留在原處,無人詢問,秋玲和云姒站在長廊中,秋玲不安地看向云姒。
云姒垂眸,撥了撥手中的錦盒,她什么話都沒說,秋玲卻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須臾,云姒終于問
“關于這個錦盒,你有什么要和我說的么”
秋玲含糊其詞,想要敷衍過去。
云姒忽然打斷她“你知道頌茸為什么會失去主子信任嗎”
秋玲一怔,隨即,渾身都打了個冷顫,她一直覺得殿內頌茸最是霸道,不許旁人在主子面前露頭。
但聽云姒的話,真相卻不是這樣。
秋玲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頌茸失去主子信任后,最大獲利者根本不是她這個得以進內殿伺候的人,而是云姒。
云姒猜到她在想什么,卻沒有打斷她的胡思亂想,頌茸一事不是她做的,但云姒卻是隱隱知曉,必然是小融子在其中做了什么手腳。
這個時候,讓秋玲對她生出幾分懼怕的情緒也不是什么壞事。
等秋玲回過神時,她抖著唇,很快道
“云姒姐姐,我什么都沒做,和我無關啊。”
聽見她這句話,云姒一顆心直接沉到了谷底,盧才人到底想做什么,秋玲才會這么慌亂
“說。”
秋玲眼神閃爍,吞吞吐吐道
“主、主子讓你去見的人是、是是常公公”
到最后,秋玲知道瞞不住她,心一橫,閉眼將常公公抖了出來。
她還在說什么,云姒卻是什么都聽不進去。
和秋玲不同,云姒早就知曉常德義是什么人,在中省殿時,劉公公怕她不知事,又怕她容貌惹人,特意將常德義私底下做過的事告訴過她,叮囑過她許多次,不要靠近常德義。
這一剎間,云姒恍惚間又回到當年站在木屋外聽見陸伯伯和陸嬸嬸對話的時候,情況不同,卻又同樣讓她覺得惡心,四肢百骸中鮮血仿佛逆流,渾身都在發冷,如墜冰窖。
她面無表情地站在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