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眉眼越發淺涼“所以你動作要快”
小融子點頭,不敢再耽誤,趁中午時機尋到空蕩出了和宜殿。
午飯時,秋玲坐在云姒旁邊,低聲躊躇地喊了聲“姐姐”
她看見了小融子出宮,心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面是主子,一面是云姒,按理說,她應該去和主子告密才對。
但秋玲不敢,在和宜殿待了大半年,她看得透形勢,盧才人手握一副好牌都能打成這樣,云姒的確只是一個奴才,但論在宮中的人脈,秋玲心底清楚,盧才人根本比不得云姒
而云姒顯然從一開始就另有打算,從未利用這些人脈替盧才人謀劃過什么。
不然,只憑云姒和中省殿劉公公的關系,盧才人被禁足的半年,和宜殿也不會過得這么艱難。
尤其是如今殿內四個宮人,個隱隱站成一團,人都是怕落單的,尤其在宮中這種地方,落單的意義不言而喻,總之秋玲不敢嘗試。
總歸,她也沒在盧才人身上押寶,即使最終回了中省殿,憑劉公公的一句話,她難道還沒有好去處不成
打定了主意,才有了眼下一幕。
云姒頭都沒抬,不緊不慢地吃完最后一口飯,才看向隱隱有不安的秋玲,她斂下眸中冷意,道
“不論你用什么法子,明日當值時都別出現,此事后,我會替你另謀去處。”
秋玲也是怕了這殿內情勢,連連點頭。
云姒起身離開,此事后,秋玲必然猜得到她做了什么,秋玲握住她的把柄還想去別的宮殿伺候
她自然會替秋玲另謀去處,她會求著劉公公把秋玲一直留在中省殿,這宮中想要一個人閉嘴的辦法有很多。
暮色逐漸來臨,夕陽余暉落在宮廷中,印出一片華燈。
御前,養心殿內。
今日前朝不忙,談垣初批完奏折后,難得沒繼續待在御書房,而是回了養心殿。
半晌,許順福在殿內露頭,談垣初慢悠悠朝他看去
“去哪兒了”
許順福端著茶水奉在桌上,笑著回道“前段時間皇上不是給初兒那丫頭恩典,許她提前半年出宮,奴才剛才帶她走了流程,將皇上的賞賜也一并帶給了她。”
談垣初頷首,示意了然。
初兒是御前伺候的宮女,宮女一般在宮中熬到二十五歲就能出宮嫁人生子,在御前伺候的宮女都是千辛萬苦才升來的,在宮中也是獨一份的體面,有人自然舍不得放棄,只是御前出頭的宮女也不多,各人想法不同,能出宮自然是出宮的好,誰都不想當一輩子伺候人的奴才。
初兒情況特殊,能得談垣初恩典,是因為有個禁軍求到了談垣初跟前,道明對初兒的心意,求談垣初賜婚。
初兒在御前伺候時候,也是盡心盡力,談垣初念其功勞,見其也不是不意動,最終點頭應了那禁軍的求旨。
圣旨賜婚,即使只是金口玉言,也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哪怕日后那位禁軍變心,初兒的位置也不容動搖。
談垣初撂下筆,輕嘖了聲
“她是個手腳勤快的。”
許順福笑著替其余宮人說了好話“伺候皇上是天大的福分,可沒有人敢偷懶。”
談垣初哂笑了聲,嫌他貧嘴,提起宮人,他輕瞇了瞇眼眸,驟然想起一個許久不曾想起的人,半晌,他問
“盧才人的禁足解了嗎”
到底是替他懷過皇嗣的人,談垣初的記性還不至于這么差。
許順福錯愕,許久沒在御前聽見盧才人這三個字,他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盧才人半月前就恢復了去坤寧宮請安。”
談垣初可有可無地點頭,沒再提起這件事。
許順福偷瞄了他一眼,沒琢磨透他的意思,皇上怎么會忽然提起盧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