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看來,她張嘴說了三個字,沒有出聲,但常德義卻是驟然瞪大了眼睛。
她說去死吧
呼吸將停時,常德義想起許順福的那句話,再想起今日許順福招人離開的身影,陡然間,他意識到了什么。
他艱難地去看墻角,那處原本有一些藏得隱晦的東西,如今卻是消失不見。
那些東西,那張肖像,只有秋媛知道。
她背叛了他。
是她故意設計害他。
她要他死
常德義掙扎,卻擋不住那么多人,他死死地看向許順福的方向,伸手向前掙扎,似乎要拉住誰,他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賤人”
轟
他無力地倒在地上,宮人狠狠地捂住了好一會,確認他真的沒了呼吸后,才徹底松開手。
許順福見他伸手的方向,他沒注意身后的秋媛,只當常德義最后還在記恨他,許順福冷哼一聲
“死不悔改”
許久,等殿內人平復情緒,許順福才冷聲道“拖走。”
常德義的尸體像一條死狗一樣,被人拖走,經過秋媛時,她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她只是冷眼看著常德義的下場。
入宮五年,她第一次覺得能喘過氣來。
許順福掃了一圈殿內的人,警告道
“都給我記住了,常德義是病死。”
許是太累,又許是安神香的作用,云姒在養心殿內一覺睡到天明,晨醒時,她下意識地輕蹭錦被,卻倏然意識到不對。
她身邊有人,有人摟住了她的腰,讓她翻身都艱難。
身下的錦被過于柔軟,和她廂房中被褥的觸感截然不同,每一處異樣都在說明,她不在她自己的廂房。
云姒不著痕跡地咽了咽口水。
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頭頂忽然響起一道挺冷淡的聲音
“你在看什么”
云姒渾身一僵,她否認“沒、沒什么。”
有人掐了一下她的腰,有點疼,云姒輕嘶了一聲,那個人又冷呵了聲,云姒覺得他情緒有點不對,這一大早地怎么這么大脾氣
云姒一點點扭過頭,杏眸不解地看向他
“皇上在生奴婢氣”
談垣初半躺在她外側,只穿了一件褻衣,他有點不著調,也沒有顧忌,胸膛的衣襟懶散地敞開,露出內里冷白的肌膚,他身姿頎長,身材也很好,精瘦卻不單薄,許是被她動作吵醒,他一手撐著半邊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聞言,談垣初輕扯了下唇。
是冷笑,也沒否認。
云姒眨了眨眼,視線從他敞開的衣襟處移開,她有點茫然,她怎么招惹他了
云姒被他摟著,坐不起身,只能仰著臉,小心翼翼地問
“是因奴婢昨日沒回去,占了皇上的床”
不然她想不到別的答案了,她確認,她昨日睡前,沒做什么招惹他的事情。
她問得可憐兮兮,杏眸低落地垂下,似乎遲疑地想要起身,從他手臂下鉆出去。
談垣初被她氣到,也有點堵得慌。
他不是不清楚,常德義的事情怪不到她身上,但她居然愚笨到連別人不懷好意都看不出來
是把所有心眼都用他身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