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穿一身華貴云織錦緞裙,頭頂玉簪步搖,較之風情,卻愈多了些許矜貴,和當初的宮女判若兩人。
盧冬勛不知該對云姒報以什么情緒,他許是看得久了,女子察覺不對,不解地轉頭看過來。
等看見他,女子似乎一怔,有點倉促地轉過頭。
她低垂下頭,脊背無措地緊繃著,瞧不出一點自然。
盧冬勛不知她是不是心虛,或者是愧疚,她畢竟曾侍奉胞妹,如今胞妹尸骨未寒,她卻爬上圣上的床榻,這本就是一種不忠。
盧冬勛抿平了唇線,他收回視線,不再看向女子,他其實不該替女子找借口,但如果皇上當真看重了她,豈由得她拒絕
算起來,她也沒做什么對不起胞妹的事。
許是她也有苦衷,再說,結合她剛被調到御前,后宮就傳來楊寶林被禁足一事,某種程度上,她也的確在替胞妹報仇。
總歸,只要一想起那日她渾身狼狽仍是替胞妹求情一幕,盧冬勛就很難生出厭惡她的情緒。
只是盧冬勛沒料到,沒出兩日,他居然會在宮中聽見胞妹當初落水其實另有隱情的消息,而且這則消息直指云姒。
盧冬勛第一反應,怎么可能
當初胞妹禁足解除后,他和胞妹不是沒見過,如果云姒真有不軌之心,胞妹怎么可能一點消息不透露給他
得到消息的不止盧冬勛,云姒也得了消息。
秋媛將消息告訴她時,皺緊了眉,低聲道“奴婢是聽宮人私底下議論才知道此事,盧才人一事過去那么久,忽然又起風聲,怕是有人故意為之。”
云姒垂著眼瞼,袖子中她握緊了手帕,表面上卻沒讓人看出異樣,她只是輕聲道
“我知道了。”
秋媛皺眉看她“姑娘打算怎么辦”
云姒抬眼,和她直視,語氣格外冷靜
“誰人不知,我對盧才人忠心耿耿。”
秋媛驟然咽聲,她以前也覺得云姒對盧才人很是忠心,但聽見云姒這句話后,秋媛才隱約意識到真相許不是她想的那樣。
細想一番,云姒伺候盧才人不到一年,能有多忠心
但不忠心,也不代表云姒就害了盧才人。
秋媛“她們敢放出這種消息,應該是有備而來,不論怎么樣,這件事和楊寶林脫不了干系。”
云姒也知曉這個道理,畢竟當初盧才人一事只和楊寶林有牽扯。
就是不知,這楊寶林是否被人利用
云姒不由得想起當初迫使她對盧才人下手的原因,究竟是誰故意引導盧才人知曉常德義一事也只有這個幕后主使能夠懷疑到她身上。
除去那個人,知曉她會對盧才人的下手也只有兩人。
小融子不會背叛她,秋玲卻是說不準,她早囑咐過劉公公看管秋玲,想要從秋玲口中得知消息,也不是一件易事。
秋媛離開后,云姒驟然想起什么,她臉色一變。
其實不論小融子還是秋玲,都沒有她對盧才人下手的證據,只能是猜測罷了。
唯獨有一人能夠給這件事作證。
陸淞。
只有陸淞知曉她會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