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在皮膚間,瞧著醒目駭人,仿佛再也消失不掉,其實過些時日就會自動消失。
不過少年肯定不知道,到時候,估計氣的七竅生煙。
“人怎么樣,”她問起暗中監視伏寂的影衛。
“除了扔掉爐鼎腰牌以外,只是繞著水松庭四下走了走,沒有其他舉動,”想起少年黑眸有意無意投來的冷睨,影衛抿唇道,“他似乎發現了屬下的存在。”
盛棠挑了下眉“無妨,繼續盯著。”
她不信他如此老實,四處走動多半是在觀察環境地形,好找時機逃走。
可惜,他不會有機會。
“還有一事,”影衛遲疑道,“他在地上隨手撿了塊竹片,揣在了懷里。”
不是匕首之類的利器,本來無關緊要,但盛棠交代,事無巨細都要告知,影衛不敢馬虎。
竹片
盛棠眨了眨眼,想不出伏寂要這個做什么,倘若當武器,現在就算她站在他面前給他一把劍,他也沒有勝算,總不能是留給自己,覺得受辱打算自絕吧。
哈,主角心靈可沒有那么脆弱。
盛棠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轉身回房,心里卻忍不住敲起鼓來。
是、的、吧
盛棠回房飲了口茶,指尖在桌面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片刻,實在按捺不住,化作陣風咻的趕到松水庭。
合歡宗對自愿來當爐鼎的修士,給予的待遇都不錯,每人有獨立的房間,靈氣充沛的修行室,庭中還有水榭樓臺,供賞玩之景。
盛棠到了地方,直奔伏寂住所。
天已經完全黑了,伏寂人在房內,里面卻未有燭光閃爍,從外看一片漆黑。
房門從內鎖著,影衛不會鉆到房中盯梢,沒人知曉他在里面做什么。
“砰”的聲巨響。
盛棠心急,一腳踹開了房門,抬眼就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清冷的月光從窗外泄入,灑在木質地板上。
背對月光而坐的少年,一手拿著磨尖的竹片,扎入另個按在地板上的手掌。
鮮血在他掌下淌了一地,在慘白月色中,紅森森的,散發著濃郁的血腥氣息。
盛棠看到那竹片嵌入的地方,正好是少年拇指骨節所在。
他是在削骨。
削去拇指,鎖靈鐲就能摘下來了。
洞察到對方想法的盛棠,頭皮差點炸開,什么自幼心軟見不得血的圣父主角,簡直是個沒有理智的小瘋子
被打斷的伏寂,看著突然闖入室內的身影,面色冷了下來。
他不怕受傷,龍族恢復能力很強,削去一根手指,與拔片真身龍鱗差不多,很快能重新長出來。
削去一根手指就能恢復力量,與他而言,是想也不想就會做的事。
可他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伏寂薄唇緊抿了抿,眼底一片郁色,見計劃失敗了,正黑著臉要扔掉竹片,原本門口的人身形一閃,出現在面前。
他握著竹片的手腕被一把抓住。
似乎怕他繼續,對方抓著他的力道很大。
伏寂冷冷的掀起眼皮,正要說話,抬眸的剎那,意外的從盛棠臉上看到了某種情緒波動。
他疑惑地歪了下頭,靜靜看著她,好半晌,抬起了按在地板上的手。
他將被血染紅的指尖,落在她烏黑的睫梢。
感受到些許顫意,伏寂指尖在女孩柔軟的睫毛上,輕輕一點,語氣莫名,“你怎么怕了”